“昼司,你能救救她吗?”
“为什么想救她。”
“不知道,我只是想让她活着。”
昼司站在那里,看着那个抱着燕回的人。
他的眼睛干涸红肿,声音也早已干裂嘶哑泣不成声,他小心梳理着燕回的头发,动作轻柔的就像害怕惊醒怀中人的沉睡。
“想让她活吗?”
似是溺水之人遇见了救命稻草,即使机会渺茫,可仍旧让人忍不住去握住这最后一分机会。
“你……能救她吗?”
因为背着光,余逐流看不清他的神情,可是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位无所不能的神灵。
如今,他说他能救燕回。
余逐流跪了下去,他这一生鲜少行这样的大礼,可如果能救燕回,就算要他的命都行。
“恳请大祭司救燕回一命。”
“祭祀塔的青铜门坏了,你修好它,我救她。”
“好。”
昼司带着燕回离开了,西下的夕阳将他离去身影,好似离别般拉的无比漫长。
落下的夕阳换成月亮,月亮又追逐着换成夕阳,余逐流不知道他等了多久,或许一天,两天,又或者一月两月,他只知道没有燕回的日子,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无休止的漫长。
修筑好的青铜门被立在祭祀塔前,然后又被他拆下再次安上,时间变得周而复始,而撑着他的是那永恒不变的期待。
他的燕回总有一日会推开那扇青铜门,从祭祀塔里娉娉婷婷的向他走来。
“逐流……”
有轻柔的声音在那里唤着自己的名字,余逐流笑着将青铜门抬起,这定然又是自己的幻觉。
每一天,这声音都会在自己耳边响起,一旦他满怀希翼的转过头去,这声音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余逐流站在那里没有动,他希望那声音能多喊他几次,他实在太想她了。
“余逐流。”
那声音在轻声唤着,余逐流的唇角轻轻勾起。
恩……就这样,多喊几次我的名字吧。
“余小三!”
元气满满的声音,一如她每次生气那样,因为自己没有回头,所以她现在肯定又气又恼又无可奈何。
他的燕回就是这样。
“余逐流你再不转过头来,我可就走了。”
似乎这一次与之前并不一样,扶着青铜门的手指蓦地一紧。
难道,这不是幻觉?
有脚步声由远而近,熟悉的气息笼罩在他身后,余逐流的喉结滚动了两下,难道……是真的。
他僵硬的转过身去,就见燕回正站在那里眉眼弯弯的看着自己。
“喂!”燕回笑笑,“你站在那里不动,是等着我过去亲你吗?”
真的是燕回。
余逐流紧紧的抱住眼前之人,这是他此生最为珍贵的宝贝,如今终于失而复得。
这本是无比温馨浪漫的一幕,可是没有了余逐流的扶持,那扇不知道被他取下来安上去的青铜门,轰然倒地。
掀起的巨大气浪吹乱了两人的头发,他们彼此纠缠缠绕,犹如所有结发夫妻那样。
“你个笨蛋!”燕回笑到,“若是这门朝里砸下来,我们岂不是就砸成肉饼了?”
“有我在,你怎么会死。”余逐流紧紧的搂住了怀中人,“燕回,你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
燕回摸摸鼻尖,“这个……还真有点困难。”
这是什么意思?
燕回道,“南域一直世代供奉着戾月与日耀两只蛊虫,为了救我,大祭司用另外一只蛊虫为我续命,所以……逐流,我可能无法带着你乘船去舶来了。”
原来燕回曾想过带自己去舶来的吗?
“难道是那只蛊虫出了问题?”
“大祭司将蛊虫给了我,等同将南域交给我。”
燕回说着单膝跪在余逐流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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