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宫里精致的金冠凤服还摆在一旁,而前来诊病的太医已是换了一批又一批,可不论来的是谁,俱是摇头轻叹束手无策。
剑一带着蝶衣赶来时,姬如雪正守着燕回为她擦拭唇边的血迹,可是那血却好像怎么也擦不干净。
“主子。”蝶衣垂首行礼。
姬如雪却一直看着身侧的燕回。
“过来看看她,我不知道她怎么了。”
姬如雪的声音尚算得镇定,可是那握住巾帕擦拭血迹的手指却是颤着的。
蝶衣看着姬如雪这副样子心下一肃,连忙上前把脉,可是她从燕回的左腕换到右腕,眉头自始至终就没有舒展过。
这脉象那里是疾病之兆,脉势渐弱,起伏无力,这分明就是油尽灯枯之兆。
蝶衣看看燕回又看看姬如雪欲言又止,可是这话若是说了,主子恐怕会……疯吧。
“到底怎么样了?”一旁的剑一却是急坏了,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想锯嘴葫芦一样。
“恕你无罪。”
“夫人五脏已损,六腑不能蓄养精元,再加上如今咳血不止,恕属下之言,夫人至多撑不过两日。”
剑一愣了,蝶衣这意思是燕回活不了了?
“可有其他方法能为她延寿?”
“属下不知。”
“若是以精纯内力,为她拖延寿元,可会与她损伤?”
蝶衣骤然一惊,姬如雪这是打算用自己的内力为燕回续命?登基在即,损耗内力等同损耗自身根基,姬如雪这是准备江山都不要了?
“夫人这病世所罕见,如今五脏六腑虚空,怕是承受不起内力侵袭,主子若是冒然将内力输入,恐会适得其反。”
“那要怎么办哪?”这位一直冷静的帝王,看着蝶衣道,“我不想她死,那怕是我死,我都不希望她死,蝶衣,你能告诉我怎样才能让她活吗?”
“你能告诉我吗?”
燕回,我以前一直以为这天下才是我最重要的东西,可是在这宫里,我最为想念的还是余墨与燕回在一起的日子。
燕回,醒来吧。
看着哀恸的姬如雪,蝶衣只能垂下头去,她实在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属下无能,还望主子赎罪。”
“连你药王的徒弟都说无能,那我还能去找谁?”姬如雪猛地看向一侧的剑一,“柳相哪?她在那里?”
“回主子话,南域少祭祀已于几日前于海城身陨,其尸身已被夫人下令损毁。”
姬如雪已是怆然,难道真就没办法了吗……
“咳咳”大片的鲜血沿着燕回唇角吐出,姬如雪一边手忙脚乱的擦拭着,一边小声的安抚着燕回。
“你不要怕,你定然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你不愿做皇后,那就不做,你不喜欢我,我也会离你远远的,你喜欢外面,那你就去外面。”
有清亮的泪珠砸落在燕回的手背,虽冰凉亦滚烫。
“燕回,你醒来好不好……”
带着凉意的手指握住了姬如雪的手背。
“我没事。”燕回躺在那里,笑着说到。
她脸色苍白没有半点血色,此时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纸人。
“余墨,我怕看不到你登基了。”
“怎么会。”姬如雪声音沙哑,“你一定能看到。”
“召集文武百官,今日连夜举行登基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