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东姝只是习惯性总结和抓取,并没有刻意在算计着什么。
慕容诗见东姝微笑着看着她,没有不耐烦,也便放心的接着说下去:“其实,我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就是难得碰上个人,想说说话,这些年,我一个人过得太寂寞了些。”
从慕容诗之后断断续续的回忆之中,东姝总结了几个要点。
慕容诗的父亲,当初是靠着慕容诗的母亲,读了几年书,才考取了功名。
结果一朝成名,直接将糟糠发妻扔进了别院里,还不让其它人知道。
似乎有点任由你自生自灭,又不想她出来搅了自己好事儿的意思。
因为慕容诗也是后来才知道。
自己的母亲,外人根本不知道。
慕容诗父亲真正对外的妻子,是一位兰城的贵女。
至于慕容诗的母亲,还有她这位真正的嫡女,一个老死别院。
一个小小年纪就被扔进了距离兰城远远的青月观,不问生死,自生自灭。
“若说恨父亲,其实也没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不怪他,我只是想,若是有朝一日,我想问一问他,这么多年,每每午夜梦回,可曾后悔过,可曾愧疚过。”慕容诗哪怕说到最伤怀的地方,也不曾落泪。
只是眼眶一直红红的。
别人的父亲,东姝也不好多评价什么。
只是心里却觉得,这样的男人,哪里会有后悔,哪里还会愧疚。
权利便是他们真正的爱人,为了权利,为了地位,他们可以放弃一切向上爬。
便是那个男人现在的妻子,怕也不是他的真心所爱。
相比权势,如今的妻子,怕也只是向上爬的工具罢了。
东姝看得明白,也可能是因为自己是个局外人。
不过却并没有多说。
慕容诗说不恨,是真的不恨。
她的眼里没有恨意,也没有其它复杂的情绪。
这是一个性情很淡漠的女孩子。
看着温柔似水,实际凉薄无情。
她们看着不悲不喜,实则来去自由,也很痛快。
东姝喜欢这样的感觉。
“可是我知道,我没有机会了。”等了18年,等到自己快要身死,却还是没等到回去的机会。
慕容诗感叹一声,之后便看着远方不再说话。
东姝虽然在心里来回转了一下,觉得凭借着两个人相似的长相,自己如果想糊弄一下,借着慕容府嫡女的身份进入南梁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慕容诗的父亲是权贵,想来这个身份也很好用。
可是两个人不过初见,而且对方是因为信任,才跟自己说这些。
东姝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再算计这些。
总有些很不厚道的感觉。
只是东姝刚将心里的这些想法清理干净,便看到慕容诗突然收回目光,一脸干净的看着自己,小声问道:“我可不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
东姝心里一咯噔,总觉得,自己的想法,似乎被对方窥见似的。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两个人长相相似,所以对方也生出了这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