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候,城头放下吊篮,放了一人过来谈判。
一个时辰后,城门大开,守将卸甲,光着膀子而出,身负荆条,负荆请罪。
吴天荡受降,大军继而入城,正式接管整座城池。
城中百姓先是极为惶恐,发现并未扰民后,方逐渐安下心来。
类似的事情,在南州上六郡各地重复上演……
燕京皇宫,灯火通明,雄伟大殿内,一花白头发的黄袍男子披头散发,赤足来回,嘶声怒吼:“八十万大军,八十万大军呐!才几天的工夫,便败的一塌糊涂,周守贤,你这个蠢材,辜负了寡人的厚望,你误了寡人,你误了寡人!”
殿内,大司空童陌,大内总管田雨,中车府令尕淼水,一个个低头不语,或神情凝重,或黯然神伤,或神情紧绷……
一座军营内,甲士来回巡弋,不断有金翅起飞和降落。
中军帐内,各路情报和军令随着人员的进进出出抵达和下达,站在地图前的周守贤衣不解甲,脸色憔悴,更多的是焦虑,几天没合眼,眼圈乌青。
他仍想挽回局势,南州境内毕竟还有他数十万人马,可占领南州的叛军并未给他机会,将他数十万人马硬生生分散消耗扼困在了南州境内,大股的被击溃,小股的无法与其他集结,传来的消息尽是阵阵哀鸣求援。
周守贤想援,可是让他拿什么去援?
叛军从头到尾的进攻,步步掐准了他的命门,实行了一场完美的战略战术进攻,后果就是眼前的情形,将他八十万大军瓦解成了一盘散沙。
又有一份情报送达,周守贤看过后,有些摇摇欲坠。
坐在一旁绷着脸的定州刺史薛啸起身,拿了他手中情报查看。
也谈不上什么情报,是南州境内周守贤的亲信将领发来的信。五千余人马困在山中,鸟兽都被惊跑了,原本还能吃草啃树皮,渴了还能喝溪水,然而敌方却截断溪流,令溪流改道,占据有利地形围而不攻,己方整天喝不上水,士气几近崩溃,若再不来援,将领也压不住下面人马投降求生之心,只能是愧对朝廷投降。
薛啸深吸一口气,类似的告急信件,他一天内已是陪着看了十几封。
陪了这么久,周守贤为何会败成这样,他已经大致搞清楚了。
信摁在了桌上,薛啸叹道:“战略制定狠稳准,直掐周兄软肋,战术进攻诡谲,进退之间全盘控制着战场节奏,将周兄八十万大军牵制的无处发力。不得不承认,叛军的攻打技巧极为高超,简直是让人大开眼界的华丽大戏。真没想到,凤凌波居然有如此军事才能!”
周守贤霍然抬头,哀鸣道:“薛兄,莫非你到现在还认为叛军的指挥者是凤凌波?”
薛啸愕然:“朝廷不是传来消息说,商朝宗的兵权已被凤凌波控制,凤凌波是南州下五郡的战时都督统调指挥五郡人马吗?”
周守贤悲愤道:“薛兄,朝廷误我啊!凤凌波盘踞广义郡多年,我与他兵马相持打了多年的交道,他是什么人,他的能耐有多大,我还不清楚吗?”
薛啸:“商朝宗?”
周守贤摇头,痛苦万分道:“指挥六十万人马作战,能这般挥洒自如者,你觉得初次指挥这般庞大人马作战的人能做到吗?你觉得那边还能有哪个人能有这样的经验?凤凌波有吗?商朝宗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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