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营中战马不是人手一匹,要不然何必窝在板田府这个破地方喝风受罪,跺跺脚都能杀到大甘皇城脚下,到时候什么样的金银财宝找不到,什么样的美人见不到。
听着听着,淫语声越来越大,求饶声越来越小,愈加让人心烦意乱。壮汉穿好盔甲,掀开帐帘正要出去巡营,忽然迎面走来一人,是盖束颦。
“咦,头贲,你去哪里?”
壮汉看了盖束颦一眼,没好气的瓮声说道:“巡营。”
“哦,那一起去吧。”盖束颦走过来和壮汉并肩而行,一起去营中各处巡查。
路上遇到的草海将士甚是好奇,要知道这两人平日里就不对付,前几天才刚刚吵了一场,此刻一起巡营看着着实别扭。更叫人惊讶的是落云头贲竟然没有一点不耐烦,冷肃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盖束颦抬头看了看天色,凝声说道:“这个天气不大好啊,到了夜里更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壮汉嗯了一声,过了良久,突然问道:“你说他们晚上会来真的劫营么?”
“这,不好说,连着骚扰了两天,营中将士困倦不说,而且现在多少都有些掉以轻心,再加上今个这天色,叫我说是个劫营的好机会。”
“盖老兄,不瞒你说,晚间我这心就没有定下来,总觉得会出什么事,坐不住了这才出来到处转转,怕是南蛮子今晚上会来劫营,听你这么一说,十有八九错不了了。”壮汉摸了摸脑袋,凝重说道。
“大甘不是有句话叫小心驶得万年船嘛,依我看咱们小心点总没坏处。只要等到拨汗攻下涧北城,整个掖凉州都是我们的,到时候就用不着这样提心吊胆了。”
少有的壮汉竟然会盼着相柳儿早些出现在自己眼前,闻声嗯了一声,说道:“我让人传令下去,今晚上都小心着点。韩豹那里就请盖老哥过去一趟。”
“好说。”盖束颦也不推辞,拱手一礼,转身去往姬地军营。
不多时,将令就传了下去,营中诸将谨慎戒备,让这些苦命的大甘女子有机会喘上一口气。
转眼间天就黑了,雾气消散了许多,能看见远些的景致。不过天公不作美,又下起了雨,去白天里下的还大了点,晚上冷风一吹,能透到骨子里的凉。
板田府是个小城,早些年间城门失火,将一座城池烧的七零八落,城墙破败不堪。
掖凉州的知州向朝廷讨过修缮的银两,不知道最后冢宰府有没有拨下银钱修缮,但时至今日板田府府城依旧还是当年大火后的模样。
虽然地处涧北城正南,似乎淳亲王也没多少心思顾及板田府府城和城里的百姓。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样一座破败残城,倒让草海大军没有了城墙遮挡,倘若是一座大好的城池,就算塞不下二十万大军,但想要劫营也千难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