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摇了摇头,道:“此刻营中皆是你麾下将士,军令通传不会有耽搁,如遇紧急军情,我会让太叔少侠去找你。”
“末将遵令。”熊弼霆应了下来。
许是觉得山雨欲来风满楼,熊弼霆伸手拍了几计耳光,让自己镇定下来,找些话岔开心里紧张的念头,随意问道:“王爷,你怎么知道先前那些人是敌兵假扮的?”
“我不知道。”
“咦!?那王爷……”
李落转头看着熊弼霆,眼神平淡无奇,似怒非怒,似笑非笑,平声说道:“如果杀错了,也是该杀。”
熊弼霆听完李落这句话的确镇定下来了,不但没有胡思乱想,整个人如坠冰窖,心底泛起阵阵寒气,酷热难耐的入夏三伏竟和寒冬腊月差不了多少,冷的连思绪都有冻僵的征兆。
“来了。”李落淡淡的说了一句,对熊弼霆脸上的异色似未所觉,长啸一声,道,“守住营门,众将士听我号令。”随即扬起手,冷漠的看着越来越近的草海将士,数息之后,大喝一声,“放!”
箭如雨下,一个个都成了索命的恶鬼,到了夜里更加狠毒。战马嘶鸣,将士咆哮,这一阵箭雨下也不知道多少草海士卒命丧黄泉。不过敌军人数远超过此刻守营的大甘将士,箭雨稍稍阻挡了草海骑兵冲击的速度,不过转眼间就有更多的将士冲到了大营前。短兵相接,弓弩已无效用,剩下的就是真刀真枪的血肉厮杀。
大甘守军还是受了分兵劫营的连累,战力远远不足,营楼上的箭手并没有给草海诸部将士造成太大的伤亡,最多也只是聊胜于无罢了。
营门前的厮杀最为惨烈,草海众将轮番冲杀,不给大甘将士丝毫喘息的机会。李落率三千将士死守大营正门,大营东西两侧各有敌军将士分兵攻打,好在前些时候修筑的防波堤起了效用,阻住了半数敌兵,要不然只是这一轮冲杀,差不多就能破开大甘军营。
草海诸部连日袭营溺战,对大甘军营外的绊马索、陷马坑已经了若指掌,不到半柱香的工夫,这些陷坑已被草海将士填平,大军长驱直入,东西两营营门同时告急。
李落率领麾下将士各处奔波,凡战事紧急之地必有李落的身影。手中的长枪已经断了一根,如今换了一柄熟铁大枪,枪下亡魂难以计数,拼尽全力将攻进大营的草海将士再迫回大营之外。
草海诸将自然不会放任李落,集合了一支由数十高手而成的小队,狂鹰和格日勒图赫然在列,只是这两个人就已经不好对付了,更不要说还有数名一流高手从旁虎视眈眈,李落就算有三头六臂,一时间想要取胜也是千难万难。好在这些高手都颇为自傲,诸如狂鹰,便不屑与旁人联手围攻李落,要不然单是这些人就够李落应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