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路过一个关卡,税赋颇重,依着人头纳税,好在李落出城前有朝廷公文在手,省了些银子。
不过看着关卡将士勉强的神态,还在为没有收到银子懊恼,嘴里不干不净的嘟囔了几句。
翟廖语苦笑一声,瞧着李落,李落神情如昔,不见喜怒,就算有几句冒犯之言,也听之任之,没有横生枝节。
日头渐斜,天气凉快了些,一行人快马加鞭,走了约莫两个时辰,翟廖语朗声问道:“公子,找地方歇歇脚?”
李落应了一声,问过壤驷寒山之后,命翟廖语留意路旁有没有什么客栈茶棚可以供诸人休息的。
少顷,不远处一个茶棚赫然在望,一行人打马过去,茶棚不大,掌柜忙前忙后,也不见有个跑堂的伙计,显然是个小本买卖,雇不起伙计。
茶棚掌柜看见李落几人,赶忙迎了上去,又是招呼,又是帮着栓好马匹,点头哈腰的询问李落要点什么。
李落随意点了些茶水吃食,茶叶的成色不好,翟廖语笑嘻嘻的让掌柜烧壶开水过来,取出从卓城带出来的茶叶,入水一泡,茶香就飘了出来,引得茶棚中寥寥几个过往行人垂涎三尺。
壤驷寒山也颇为中意翟廖语的茶,得知是李落府中所出,很是羡慕。
李落含笑回应,等此番回去卓城了,让青烟和罗佚多做些出来,送给骨雅众人。
翟廖语环目一扫,压低声音道:“有些不大对头。”
“怎么了?”壤驷寒山急忙追问了一句。这一路上翟廖语行走江湖的阅历已让骨雅几人大开眼界,如果是翟廖语说不对劲,那便必然有不合常理的地方。
翟廖语也不避讳,皱眉说道:“找不到前锋将士留下来的暗记。”
“会不会是咱们错过了?”
翟廖语摇摇头,凝神说道:“不会的,咱们走的这条路就是顺着他们的指引,没道理走岔。”
“过了关卡就不见了?”
“嗯,有古怪。”
李落眉头一皱,这一路上没有看见有什么打斗痕迹或是听说出什么事,再者就算事出紧急,朱智断然不会连留下暗记的时间都没有。
李落看了一眼姑苏小娘,姑苏小娘在江湖上行走的时间不会比翟廖语少多少,一路上虽说沉默寡言,但李落也颇为倚重。
姑苏小娘轻轻摇了摇头道:“没看见什么。”
李落起身环视了一眼四下,晚霞流彩,倦鸟归巢,入眼四境一片祥和宁静,瞧不出在哪里出了什么变故。
壤驷葵没有进来,孤身一人坐在茶棚外的一支木杆上,一只脚踩在木杆处,闲散的靠着身后木柱,偶尔拿起手中的酒囊喝上一口,这模样的确豪爽洒脱的很,难怪壤驷寒山有先前的言语。
突然壤驷葵跳了下来,走进茶棚,看着打量四处的李落,低声说道:“他们好像在说什么。”
李落回头一扫,壤驷葵言语所指正是身后几个闲谈的行人。李落神情一动,轻声问道:“会与这件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