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当下的卓城,内卫司骑虎难下,太傅如坐针毡。
当然也有通晓底细的人,譬如太傅府的快婿凌孤眠。越是看着自己的岳丈忧心忡忡,坐立不安,凌孤眠心中的忌惮就越深,那日与李落夜谈,怎也想不到李落覆手之间就将堂堂三公之一的太傅逼到如此境地。
凌孤眠萧索暗叹,往日太傅意气风发,与慧王摇旗呐喊,言辞之间透露过一些事,慧王能争太子之位,后宫之助甚巨,而这里头就有太后的意思。正是太后许意,才有牧王助威,朝臣借势,联皇亲国戚,声势无二,处处压制李落和他的巡检司,而慧王自始至终都没有将英王视为真正的对手,唯一可虑的还是弃名楼。当初巡检司步步退让,新立内卫司衙门李落只字未提,任凭旁人发难。但谁料他只是一出手,就能置人于死地,而且还不用自己的手,凌孤眠明白慧王和自己一样都有相同的羡慕和嫉恨。
太傅府内书房。
凌疏桐还在长吁短叹,追忆太后若在世会怎样。凌孤眠暗自冷笑,太后的心思李落又怎会不知,这些年的忍让并非是怕了,而是顾念亲情而已,若他真想做什么太后又怎么能阻他。到底是女流之辈,目光短浅,太后想的只有一个李家,格局太小,在李落的眼中,卓城只是天下一隅,未必有扬南城花费他的心思多。
“爹爹,皇上怎么说?朝堂上的大人都怎么谈论咱们太傅府?难道真有什么事?”凌依依心疼的看着脸色不好的父亲,忧心问道。
“圣上倒是没传旨,这些日子也没上朝,朝中那些人不过是墙头草,哼,成不了气候,但是,”凌疏桐叹了一口气,“为父已经去慧王府求见两次了,慧王都避而不见,这,这……哎。”
“难道慧王他……”
“不会!”凌疏桐斩钉截铁的说,“慧王绝不会弃为父不顾,只是可恨这卓城不知道是什么人在造谣生事,若要为父知道,一定叫他们好看!”凌疏桐恨声说着,实则心中凄然,说得好叫弃车保帅,说直白些过河拆桥,这样的事卓城还少过吗。
“一定是英王,可恨!”凌疏桐怒斥一声,眼中满是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