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想我们了?”李玄悯笑嘻嘻的问道。
李落莞尔,轻笑道:“想自然是有,不过也是想将我在漠北草海的见闻说给你们听。”
“哦,九哥说说看。”
李落喝了一杯酒,想了想怎么开头,自嘲说道:“草海议和,相柳儿从北府退兵,很多人都猜测我暗地里和相柳儿有密谋,意图二分天下,以昆江为界,划江而治。”
“无稽之谈。”李玄慈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力气不小,将桌上的碗碟都震了起来,李玄慈一脸寒意,骂道,“也不知道是那些无耻无知之辈散布的,的确有这样的传言,我就抓了不少人,问斩的都有五六个了,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该死!”
李玄泽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彼此心里有数,这个传言李玄泽当然知道,至于有没有推波助澜,也不过是心照不宣而已。
“这些暂且不说,世人说我也非一天两天的事。”李落笑了笑,道,“我为猜蒙厥拨汗心意,当初率使团北上,闯进了草海,一直往北,直到草海最北的骨雅一族,再往北就是极北深处的荒原,那里人迹罕至,疆域之大,如果以大甘的土地来算,或许大了十倍有余。”
几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骇然道:“这么大!?”
李落点了点头,和颜回道:“我去过那里,大的出奇。”
“那草海……”李玄悯很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李落颔首回道:“不错,草海的土地实在太辽阔,漠北的马根本跑不尽草海,如非有因,草海铁骑不会南下。草海诸族和西域诸国不同,西域诸国有的贫瘠,有的富饶,贫瘠的多,能自给自足的少,所以西域诸国要不停的侵犯大甘边疆,一来可以抢掠粮食诸物,二是可以掳走大甘百姓充作奴隶,但草海并非如此,我看过的草海,他们的牛羊比天上的云彩还要多,有数不尽的战马,单是一个蒙厥就不会比大甘小多少,地大物博,繁华或许稍有逊色,但富饶却未必不如大甘诸州。”
“既然如此,草海为什么要南侵我大甘疆土?而且这数百年来与大甘纷争不断,北府屡兴战事,难不成是草海闲来无事,练兵而已?”李玄泽颇是不以为然道。
“若说练兵也并非不可以,每逢草海内乱,则必有漠北诸族兴兵南下,不过最近这些年里草海诸族都还算太平,彼此并没有起什么争端。”
“九哥的意思是说这回草海南下另有隐情?”李玄悯皱着眉头问道。
“嗯,在草海深处,还有一股势力也南下了。”
众人皆是一怔,李玄悯喜道:“照这么说草海背腹受敌?那……”
“背腹受敌不假。”李落苦笑一声,“但是却不止背腹受敌那么简单。”
“怎么说?”
“那股南下的势力,现如今草海未必能抵挡得住,而他们一旦南下,所图不仅仅只是草海,还有整个大甘也必将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