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稍做准备,先去一趟明净宫,和壤驷寒山商议启程东府一事。
到了明净宫前,李落深吸了一口气,该来的终究躲不过,索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扬声唤道:“大甘李落求见。”
殿中传出一阵爽朗笑声,壤驷寒山大步走了出来,看着殿前李落抱拳一礼道:“骨雅壤驷寒山,王爷,请。”说完侧身让开殿门,请李落进殿。
李落和颜一笑,颔首示谢,和壤驷寒山一道进了明净宫大殿。殿中除了壤驷寒山外没有旁人,鹿玄机也不在,李落诧异问道:“国师不在?”
“不在,和太叔大人喝茶去了。”
李落哦了一声,和壤驷寒山坐了下来,和声说道:“贵部来卓城这些日子,李落俗务缠身,竟然未能抽身拜会,是李落失礼,还请壤驷王子不要放在心上。”
“王爷哪里的话,我早就听闻王爷的巡检司案卷如山,这个时候劳烦王爷是我思虑不周,不过这次来大甘如果见不到王爷,心里怎么都觉得遗憾,所以昨夜在宫宴席间施了点小计谋,借圣上金口与王爷一见,该要赔罪的是我。”
李落微微一愣,没想到壤驷寒山如此磊落,一点没有遮掩的意思,轻笑道:“壤驷王子的计谋也恰是给了我一个台阶,要不然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与你们见面了。”
两人皆是一笑,心中已然明了,不用再费口舌。说话间,一个骨雅侍女端着两盏清茶走了过来,奉茶之后留在堂中,静默无语。
李落看了一眼,并没有留心,只是侍女脸上的伤痕颇为奇特,不免多瞧了一眼。
“壤驷王子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启程?”
“不敢耽误王爷太多时候,早去早回最好。”壤驷寒山和声应道,转即朗声笑道,“王爷还是叫我的名字吧,称呼起来方便些,也显得亲近。”
李落微笑应道:“那我也称呼寒山兄吧,寒山兄也不必唤我王爷,我字玄楼,寒山兄就叫我玄楼好了。”
壤驷寒山微微一凛,寒山兄是英王李玄慈对自己的称呼,不知道英王这几天有没有和李落谈起过这件事,若是没有,恐怕骨雅使团在卓城中的一举一动都落在眼前这个清秀王爷眼中。
李落略一沉吟,暗忖殷莫淮这几天该是到不了卓城,若等他来,时间不好估计,耽搁的太久难免会惹人生疑,还是先办完这件事再说。
依着殷莫淮的才智,就算自己不在,想必卓城中的境况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来。
“寒山兄,既然如此,不如咱们两天后就动身,你意下如何?”
“好。”壤驷寒山一口应了下来。
“寒山兄这边去几人?”
壤驷寒山探出四根手指,微微一笑。
“四个人?”李落微微一愣,问道,“不是葵公主也要去么?”
“嗯,小葵,我,还有一个侍卫和小葵的侍女,就是她。”壤驷寒山一指垂手静立的女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