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亲王浅尝了一口茶,和声说道:“楼儿,为父低估了你,自你纵兵西府,捷报频传,朝中四野震动,连同为父在内的朝野众人,俱是始料不及。
西戎羯罗入朝为质,你西府牧天狼一支已是大甘劲旅,声名之盛,尚在为父的定北军之上,我淳亲王府父子两人,领大甘最精锐两师,哎,祸福难料啊。”
李落落寂一笑道:“父王过誉,牧天狼侥幸得胜,论起千锤百炼,怎也不及父王的定北军。
西戎便算在西域如何兵强马壮,也难及蒙厥一二,如今西府虽说过半都已重回大甘疆域,但漠上一城仍在蒙厥铁骑之下。
楼儿所率牧天狼历经数年征战,破了西戎,结拜火,拒回蒙,但只看蒙厥所制的漠上城未曾增兵一人,便知他们实不把牧天狼放在心上。
大甘之敌,一南一北,以后尚不知会怎样。”
淳亲王眼中一寒,凝声说道:“好,楼儿能做此想,为父安心不少,万不可为了眼前小胜懈怠。
大甘北府这些年能暂稳阵脚,莫不是先祖遗策,蒙厥地广,王权松散,虽说成国,但境内不少部族林立,未必会听从蒙厥王室之诏。
为父经营北府多年,从不敢丝毫掉以轻心,唯有借先祖余荫,分化为策,力抗为次,勉力支撑,蒙厥军力之强,有朝一日当你亲临之时才会真正体会个中三味。
楼儿,你对蒙厥北患可有什么对策?”
李落微微一愣,淳亲王还从未有过与李落这般平声相询之时。
李落看了淳亲王一眼,轻轻一叹道:“父王,楼儿也曾想过,实无良策,不过漠上一地倘若战事起,北府该是会受到牵连。”
淳亲王异色一闪,嗯了一声,缓缓说道:“不错,蒙厥当不会等到你我父子在北府成犄角之势。
蒙厥势盛,就算是当年太祖兵强马壮之时,在北府也是守多攻少,难动蒙厥根本。
蒙厥立国已逾四百余载,若是考据,或许比之商朝还要早上些,我大甘与蒙厥交战百载,其实对蒙厥知之不深,蒙厥之中藏着怎样的玄机,谣传居多,但是究竟如何,谁也道不明,这才是为父最怕之事。”
李落心中微微一黯,脸上却不曾露出分毫他色。
蒙厥不曾增兵漠上,闲暇之时李落与沈向东几人也曾揣测,恐怕是蒙厥并未把漠上城当做兵家重地。
蒙厥幅员辽阔,国力强盛,大甘纵是再强,几十万大军入得蒙厥,怕是石入深潭,多者也不过是荡起几丝涟漪罢了。
而大甘朝廷,就是经略北府多年的淳亲王,也只是想要稳守而已,从未有人起过念头兴兵蒙厥,与蒙厥在草海之中一争高下。
如此说来,蒙厥实不怕大甘纵兵入境,漠上城云云也不过是李落顾及淳亲王的颜面罢了。
李落话锋一转,低声问道:“父王,你经略北府多年,蒙厥如今是何局面?”
淳亲王眉头紧锁,一字一句的说道:“很是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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