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冷冰从来都是一脸漠然,不曾向壤驷阙道过半声谢。
隔膜就在不经意间产生了,在壤驷阙心中,鹿野那伽和骨雅的族人都是要比李落重的,而在斛律封寒眼里,草海与相柳儿才是首要,但于冷冰,李落是唯一叫自己留在鹿野那伽的理由。
一连十余日,镇族族人有些不耐烦了,很不情愿陪着冷冰四处瞎撞,本就人手不足,眼下还有这么多骨雅族民,一应吃穿用度都得有人在地上搜寻,忙的连闭眼歇歇的时辰都极少。壤驷阙和斛律封寒大都是在地猪龙的袋囊里才能勉强睡上一会,而且最主要的,在地底之下也有什么能威胁到镇族族人的性命。镇族族人对此讳莫如深,不愿多说,但壤驷阙和斛律封寒皆是心思敏锐之辈,从镇族族人的神色中大致也能分辨出来,毕竟能在地底通行无阻的也不会多,恐怕与镇族早有渊源。
这一天,壤驷阙又是赔笑,又是请求,好说歹说才请动一位镇族族人答应和冷冰进山,冷冰见此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颇让壤驷阙气馁。
斛律封寒走到壤驷阙身边看了冷冰一眼,低声问道:“他还要进山?”
“嗯。”
“一旦把这个消息带回去,不好说那些大甘的将士会怎么样。”
“拨汗如果出事,你会如何?”
斛律封寒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道:“但愿定天王吉人天相吧。”
壤驷阙眼皮一跳,时至今日,只怕自己和斛律封寒都会以为李落凶多吉少。将李落与灵河卷入地底的也是一名镇族族人,只不过那天之后,这名镇族族人和那头地猪龙就再也没有回来,生死不知,同样下落不明的还有李落。
“我担心镇族族人不愿再和冷兄弟出去了。”
“他们有他们的担心,这地底之下除了镇族人还有别人,尽力而为。”说完之后,壤驷阙似乎有意说服自己,加重了语气道,“这是我们欠他的。”
斛律封寒苦笑一声,叹道:“谁说不是呢,这笔账不好还……”话音未落,忽然一声雷鸣轰响从遥远的北地传了过来,声音极大,穿透力极强,整个鹿野那伽都颤抖起来,洞穴中泥沙簌簌掉落,斛律封寒脸色一变,低呼道:“这是什么声音?地龙翻身?”
壤驷阙也吃了一惊,刚要说话,忽然听见洞中几名镇族族人纷乱的叫嚷起来,而那些地猪龙一个个都抱团打着哆嗦,盘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斛律封寒吃惊的看着那些紧张的镇族族民在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神色惶恐,交头接耳议论个不停。斛律封寒问道:“他们说什么了?”
壤驷阙留神分辨了分辨,一脸迷茫,呆呆说道:“太白神……什么东西?”
斛律封寒嘿了一声,道:“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不过看样子好像是个狠角色,要不然他们不会害怕成这个样子。”
壤驷阙点了点头,有些歉然的看着沉默不语的冷冰,地猪龙怕成这样,今日无论如何是不会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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