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都在传言彩蝶必定是掌门的下一位亲传弟子,人人都说,这阵子突然殷勤起来,连餐前午憩都有来捏手寒暄、送茶汤绣包什么的,瞧得苏茵茵直犯恶心,也忍不住暗自嫉妒。
但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就像现在,谁知道掌门不知道哪根筋出了错,竟然收了天一堡那个整天见一副苦大仇深,恨不得给眉毛和嘴角都吊上一块大石头的景余琼做了关门子弟,成天拉长着一张脸,就好像所有人都欠着她一样。苏茵茵一想就来气,要是她,还不如是身边的彩蝶呢,虽然彩蝶自个也看不过,不过总比那张哭丧脸强多了,死爹死娘的多了,也没见谁都跟她一样。
“你说,师父他们商量来商量去,能商量出来什么名堂吗?”
“什么名堂?”
“无鞘剑和天子剑啊。”
彩蝶不知怎地突然打了个寒颤,俏脸煞白,苏茵茵奇怪的看了彩蝶一眼,接着说道:“天子剑是谁,人家和九皇子可有过命的交情,那个小娘皮还是早点死心吧,也不知道师父想什么呢,收了她做徒弟。”
“嗯……”
“不过天子剑也就算了,那个无鞘剑受了那么重的伤,咱们这么多人找他,他怎么就不见了……”
“我没见过他。”彩蝶忽地尖声叫道,吓了苏茵茵一跳,骂道:“你鬼叫什么,吓死我了。”说罢,苏茵茵白了彩蝶一眼,道,“知道你没见过,你见过了还有命么?”
“他……他……”
“他什么他!”苏茵茵眨了眨眼,忽然一脸坏笑的凑了过来,拉长声音道,“小妮子,你该不会喜欢上那个煞星了吧。人虽说长的不俊,但武功了得啊,横眉冷目的样儿,你还别说,真有那么点男子汉气概,哈哈。”说完,苏茵茵放肆的笑了起来。彩蝶涨红了脸,双手交握,嗫嚅半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茵茵笑的直不起来腰,好半天才止住笑,一本正经的说道:“彩蝶,玩笑归玩笑,咱们和无鞘剑可是道不同,咱们玉剑宫是白,他是黑,你若见着他,千万不能手下留情。”
彩蝶啐了一口,别过头道:“你才手下留情,要你教训我!”
“是是是,谁敢教训你呀,镜台少主。”苏茵茵拉长了声音冷笑道。
彩蝶没有反驳,只是怔怔的望着烟雨出神。苏茵茵瞧着无趣,也就不再说了,回头看了一眼雨幕后的还阴寺大殿,也不知道师父和那些江湖前辈商讨出个什么眉目了没有。大师姐和二师姐出山搜寻无鞘剑的行踪,已经有好些日子没回来了,带走了一干师姐师妹,把自己和彩蝶丢在这里,好生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