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一看,原来是往日里被我斩杀的一些剑客的亲朋,还有些是侥幸逃生的,更有部分是我为了帮那些朋友而惹下的仇家。此时听闻我散尽家财,终是找上了我。
幸好他们虽想报仇,终究还是讲些道义,均是下马与我车轮战。
好容易杀了四五人,终究是伤重力竭,余下人也只等我引颈就戮。
我岂能让他们如愿,当下跑到一处陡坡边跃下,直摔在乱石堆上。
当时我便晕了过去,等我醒来时,已是在一辆马车上,伤口敷了药,身上缠满了绷带。原来是西蒙神父救了我。
从那时起,我便一直跟在西蒙神父身边保护他。为了表示与过往的自己断绝关系,也不再用剑了。”
听完乔弗里的故事,留里克不由得叹道:“世间多少朋友只为囊中几分财帛。有钱唤你兄弟,无钱胜作仇敌。”
乔弗里点了点头,谈了一声:“是啊。不过都过去了,现在的日子安定多了。”
留里克稍停,又是问道:“你跃下陡崖之后,那些仇人没去寻找你的尸体吗?”
西蒙在一旁笑道:“你是没见到他当时的样子,浑身大小伤口数十道,血流不止。那些伤口上都长着白肉,流着黄水,不少蝇虫在那附近盘绕纷飞。我足足花了半天时间,才把所有的腐肉割掉,抹上药膏。他在马车上躺了近两月才能行动自如。又过了月余方才痊愈。”
听了西蒙的叙述,留里克大惊失色。他在心中想象了一下那副模样,只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能忍得那般苦楚,你真算得上是好汉!”留里克赞道。
乔弗里倒是不以为意:“真好汉哪用得着用忍痛作本事。”
“这倒也是,不过你现在的面容和过去是不是大不相同了?”
乔弗里点了点头,说道:“当时有几刀砍在脸上,幸亏得了教派里一位神父的救治,我才不用顶着刀疤脸到处行走。”
留里克惊愕地看着西蒙:“这等手术也做得吗?”
西蒙脸上有些挂不住,毕竟这种换皮手术是教会严令禁止的,被称为邪术。他担心留里克无法接受。
“真是不错,倘若来日脸上受了伤,一定要请你帮忙!”谁知留里克如此说道。
西蒙心下一松,笑了起来。
众人聊了半夜,忽听的鼾声微作。左右一瞧原来是蕾欧娜睡着了。
三人相视一笑,弄小了篝火,留下乔弗里放哨,另二人也去睡了。
次日众人醒来,整顿一番踏上行路。
西蒙二人一路护卫,没有经过君士坦丁堡,一行人直接乘船渡过黑海。在海上飘荡连月,终于是上了岸。
又换了马匹走了十余日,终于是到了塔尔斯要塞十里外的旷野上。
西蒙勒住马,对二人说:“瑞克兄弟,蕾娜小姐,前面不远处就是塔尔斯要塞了。你知道,我们的身份不太适合跟军方打交道,咱们就此别过吧。”
众人在马上行过礼,分两个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