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父黑红了脸,数次张嘴,奈何人家李大财主走远了没听到。
朱父望着李大财主远去的背影,有些蛋疼,我说的是两套一共十文。而且,也只是初次开口,等着你还价呢,毕竟竹子是山里砍的不花钱,自己只是花了一点时间。就拿两套花的时间还不如自己编一个竹筐花得多呢。
朱父虽然木讷但也不迂腐,反正人家李大财主也不缺钱,就当承人家一个人情了。
街道上人来人往,朱平川领着朱平安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当然,只是朱平川没有目的而已,朱平安可是有目的,精光闪闪的小眼睛盯着街道上的店铺。
茶坊,不是。
酒肆,也不是。
胭脂绒线铺,更不是。
罗绮飘香,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呃,这是勾栏妓院,更不是了。
镇子虽小,五脏俱全,店铺林立种类还挺全的,但我要找的是药堂,不是这些店铺啊。
“彘弟,我们要去哪儿?我觉的娘他们说的对,没人会买野花的,何况还是干的。”朱平川想要劝说朱平安回去。
“我听说药堂会收一些树根、树皮之类的,说不定他们会要的。”朱平安胖爪子拉了拉哥哥的衣角,建议道,“我们去药堂吧。”
“人家那是收的药材。”朱平川纠正道。
“说不定我这野花也是药材呢......”朱平安眼睛眨了眨,心想要不是药材我还不采了呢。
“野花会是药材吗?”朱平川半信半疑的拿起一朵金银花嗅了嗅肯定的说,“不会的。”
虽说如此,朱平川还是领着朱平安去了临近的一家药堂,这家药堂朱平川跟着朱父来过一两次,所以认得路。
街道两侧的店铺虽然很多,但是药铺却被朱平安一眼就认了出来,很容易就确定了药铺,因为这个药铺在众多店铺中太显眼了,它在门前立了数块牌匾,上面写着“妙手回春”、“悬壶济世”等字样。
这是一处人流密集的路段,药堂就在街道的北面,药铺门对着南方,药铺前后两进,前面是药铺口面是休息处理草药的地方,从外面看这间药铺干净利索,井井有条。
药铺的名字叫“济民堂”,药铺门两边挂着一副木质对联,左侧写着“但愿人常健”,右侧写着“何方我独贫”。对联气度不凡,真有一副悬壶济世的模样。
药铺里面正有一个穿着华丽的妇女抱着小孩向老中医问病,旁边有一女仆站立伺候,后面一排精雕细刻的酸枝木药柜,两名小学徒正在看方抓药,整体来看,药铺干净又有规章。
朱平安进门的时候,正好听到老中医断病,他一边写药方一边跟妇女说医嘱,“初秋暑未消,体内湿热侵扰,夫人勿要担忧小公子,金银花三钱,野菊花、蒲公英、紫花地丁、紫背天葵子各一钱二分,水二盅,煎八分,加无灰酒半盅,再滚二三沸时热服。如法再煎服,被盖出汗为度,不出三日必好。”
贵妇连连道谢,侍女忙认真记住医嘱,方便回去煎药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