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拱看着朱平安,语气急迫的说道,他的脸色很是苍白,面上没有一点血色。
其实,高拱现在的脸色,比当初刚得知消息时,要好多了。天知道当初高拱在看到奏疏抄本中“或问二王”这一席话时,是何等的卧槽与惊慌失措,胆都要被这一句话给吓破了。
“奏疏中竟然有这样的话?”
朱平安的表情很到位,将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的样子表现的淋漓尽致。
“千真万确。”高拱点了点头。
咝……
朱平安适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同样惊慌失措了起来,“如果奏疏中真有此语的话,那殿下确实危险了。”
“是啊。严党在朝堂上下盘根错节、根深蒂固,他们本就与裕王殿下不和,不然也不会克扣殿下这么多年的岁赐。子厚你忘了吗,上次你与选甫向严世蕃行贿、请求发放岁赐时,严世蕃就试探过你和选甫,他说他听说裕王殿下对他们父子不满,虽然你们机智的应付了过去,但是他们对裕王殿下的芥蒂,由此可见一斑。我想,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高拱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非常担心严嵩一伙会借奏疏向裕王发难。严党一伙人的势力,根本不是现在的裕王潜邸所能对抗的,不然的话,裕王的岁赐也不会被严世蕃克扣那么久,还得靠送礼才能领回来了。
“风暴将至啊,只是……我们为什么要去拜访徐师啊?”朱平安叹了一声,继而疑惑的问道。
“子厚,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杨仲芳与你师出同门,都是徐阁老的学生。杨仲芳此次上疏弹劾严嵩,我怀疑是出自徐阁老的意思,徐阁老是不是要与严党摊牌决裂了啊?我深知徐阁老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他既然敢与同严党摊牌,必然有着全盘的考虑和周密的计划。之前,徐阁老没有支应我们,可能是出于保密的考量。可是不管如何,杨仲芳的奏疏中出现了‘或问二王’这一句,不可否认的已经将我们牵扯了进来,于情于理,徐阁老也得给我们通个气儿,给我们划出个道来,让我们早做准备,一来可以策应配合,二来也免得我们无故遭殃啊。现在奏疏已经成呈交了西苑,再无保密的顾虑了,我们去拜访徐阁老,问问阁老的意思。”高拱语气急迫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