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赚钱之外,他忽然真正的理解到了做实业的乐趣。
一种满足感和成就感在心中油然而生,比年初时候看了邦业白酒业的业绩报表都舒服。
周围的年轻人见李宪的岁数不大,跟自己的年纪相仿,但是生意却做的这么大,都凑合着聚到了李宪的身边儿,用好奇和羡慕的目光在李宪的身上打转。
大棚之外一些前来王庆麟家参加婚礼的大姑娘小媳妇也不时掀开塑料布,飞快的往里瞥一眼然后红着脸嘻嘻哈哈笑着跑开。
倒是让李宪怪不好意思的。
尴尬之下,他看了看一旁盯着自己手腕上那块朗格表出神,似乎有什么话想问的二赖子,笑了:“我刚听说你叫二赖子,是吧?”
“啊、哎!对,我叫陈二波,小时候起水痘长了一脸的癞子,大家伙儿就都管我叫二赖子、”二赖子挠了挠后脑勺,指了指李宪的手表,“李哥,你这表准吗?”
李宪一愣,明白了他的小心思,笑道:“准还是挺准,就是天天得上发条,麻烦。”
一听他这么说,二赖子摸了摸自己的卡西欧,脸上泛起了得色。
似乎因为找到了自己的表一百年都不会差一个字儿,而且还不用上发条这一点比李宪的强而暗暗高兴。
可是二赖子还没嘚瑟起来,就被刘老蔫一巴掌拍了后脑勺:“你嘚瑟个啥!李总手里那一块表,怕是能顶咱们村的家当值钱!瞅给你烧包的,还跟李总比。你咋不比比脑子呢?你要是能做个买卖把一个县都带动富裕了,到那时候你再颠儿!”
看着二赖子吃瘪,村民们都呲着牙嘲笑。
“就是就是!”一旁立刻有村民附和:“那早时候我爹就说了,种啥也不能种高粱。这玩应是最没油水的东西,给畜生畜生都不愿意吃——它不顶饿呀!谁能想到这玩应儿酿出来的酒全国人民都稀罕?能卖这么好的价钱?”
“那倒是、不过现在人都有钱了,也说不准是啥秉性。在咱们这嘎达瞧不上眼儿的东西,那在南方还就吃香呢!咱们这边儿的蘑菇木耳啥的,南方城里人都抢着要!”二赖子挨了揍也不老实,捂着后脑勺说到。
“哦?”李宪看了看二赖子,“你还去过南方?”
二赖子嘿嘿一笑,点了点头:“去过,咋没去过?90年的时候俺就爬火车去过京城。先是要饭,后来让派出所给我抓了,又给我安排了工作。可那边看不起咱山里人呐、待不下去。当初我住在一个工棚里头,那棚头看咱没文化没靠山往死里欺负咱。出去给人家掏下水道,说好了给五块钱,可是费劲巴力掏一小天掏完了,人家扔地上一块钱就让咱滚蛋。花钱的地方也多,一个月挣个三五十块钱,吃饭住宿抛出去,都没有要饭逍遥。老子一生气,就去他妈地,爬火车一路要饭又要回来了。”
在二赖子眼里,出了山海关就算是南方了。
听二赖子的三言两语,李宪和刘伟汉相视一眼后沉默了。
半晌,李宪抬手拍了拍二赖子的肩膀,“别灰心。山里人咋了?我也是山里人。往前数,那***和小萍同志还都是乡下人呢!好好干,等赶明儿攒够了钱,你也能去城里买房子。到了你儿子的时候,他也就是城里人了。”
二愣子一拍大腿,擦了擦自己的卡西欧:“俺就是这么想的!当初我坐火车的时候听广播,那说书的咋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看看,现在我二愣子不也翻身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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