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虽然不怎么待见张喜禄,但是韩春雷开的口,阿兰也可怜见的,所以她也没有二话,就把阿兰接了过去。
在安顿好阿兰的第二天,张喜禄就启程回了杭州,和二大爷一家商量阿兰回来生孩子的事情,还有张罗办酒席的事。
这一次,张喜禄出手很大方,从照顾孕妇到伺候月子,再到带孩子,只要阿兰在这里住着,他就每个月付给二大妈五十块钱。
五十块钱,在深圳都不算少了,更何况是在老家红旗村。
二大妈二话不说揽下了这个活,还跟二大爷一块儿把办酒席的事情也一并揽了过去,让张喜禄放心就是了。
等到张喜禄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阿兰就被送回了杭州。
张喜禄在老家陪了她三天,又办了酒席请了酒,这才又回到了深圳。
他还需要回深圳努力挣钱,毕竟每个月五十块钱的照看费,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未来阿兰生下娃,那他们一家就是三张嘴了,可不是打光棍那会儿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所以,他必须回深圳挣钱,多挣钱。
……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就进入了八月。
如今的东门墟,经营绿茶的店铺,不仅仅只有春雷茶业,和那家“正宗西湖龙井”的专
营店了。
暴雨水灾过后,东门墟一带陆陆续续又冒出了六家经营绿茶的店铺。
绿茶在深圳茶业市场的份额本来就不算大,店铺骤然增加了这么多户,竞争自然也愈发的激烈。
自从那家龙井茶专卖店,通过降价促销来吸引了不少的客户后,其他店铺陆续跟风,你今天降一毛六分,他明天降个二毛三分。
通过这一波价格战后,八月以来,深圳市场的绿茶价位一路走低。
同行之间的价格战,自然也对春雷茶业产生了不小的冲击。
一家独大的日子,已然一去不复返,春雷茶业也不得不跟风降价。
不过降价归降价,韩春雷还是有自己的底线,价格可以根据市场发展的需求去降,但是不能为了降价而降价,最终进入恶性循环。
但你有底线,不代表别人有底线,绿茶市场又只有这么点大,如此一来,春雷茶业的市场份额在节节锐减,客户也在默默流失。
……
一个星期六的傍晚。
韩春雷、黄爱武、刘美君、罗大鸿,都在办公室,仔细清点营业额。
一通清点之后,发现这个星期六的营业额,竟然不到上周六的五成。
而本周一到周五的营业额,也不足上周的七成。
这意味着,客户没有新增,而且老客户在不断流失。
对一个企业而言,老客户流失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新增客户。
办公室内。
“老板,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黄爱武着急道,“如今咱们绿茶的价格是市场里最高的了。如果我们再不大幅度降价,以后深圳的绿茶市场就没咱们什么事了。我听说楼上茶楼的李家俊,都偷偷从对面那家进了一批绿茶。我黄爱武先表个态,值此春雷茶业生死存亡之际,我愿意与公司共进退,我们的绿茶要降价,我的工资也可以往下降,茶叶提成什么的,也可以先不要!都公司熬过这一关,咱重新恢复!”
“我同意爱武大哥的提议,我的工资,也可以减半。”刘美君紧随其后。
两人说完,都很有默契地看向一旁的罗大鸿。
“生意不好做,减少一些工资和提成,也……也不是不行。”罗大鸿欲言又止,最终也附和了黄爱武的意见。
“你们啊……”
韩春雷听后颇为感动,他的目光缓缓地扫过眼前三人,随手说道,“那我也表个态吧。大家的工资不能降,提成也不能减。一来是,咱们春雷茶业远没有到降薪的地步。二来,一味地跟风降价,不惜成本低地降价,并不能帮助公司在这次恶意竞争中获胜,反而会被人一路带着节奏走,最后把春雷茶业的牌子越做越l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