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那就是温岭?”韩春雷又问。
“对,就是温岭。”郑保红说道,“我看报纸上讲,温岭有个知青,自食其力,自己凑钱买了台缝纫机,在街头专门帮人缝补衣服,补一次就收个半角三分的,她就是个体户。”
温岭……
台州那边的温岭。
她这么一说,韩春雷倒想起以前在网上看到的一个趣事,据说中国第一份个体户工商营业执照就是温岭一位姓章的大姐拿到的。
听了红姐的话,说明韩春雷并没有记错了时间,个体户现象已经存在,只是阿雄消息闭塞,没听过罢了。
郑保红继续说道:“今天下午我盘下这店之前,我上午还跑了趟区工商局打听了一下,只要我这红姐快餐店的帮工,连我本人算在一起,不超过五个人,那就属于家庭式个体户经营,不是雇工剥削的资本家。”
“这样公安就不抓你了?”阿雄将信将疑。
“抓什么抓?”阿红佯怒地瞪了他一口,“如果要抓我的话,公安肯定先抓你这开黑巴士的!”
“抓就抓,抓进监狱里,好把咱俩凑一对。”阿雄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呸,臭不要脸的!”
阿红被他突然来这么一死出,闹了个大红脸,气得啐了他一口。
韩春雷笑道:“哈哈,深圳是国家改革的前沿阵地和桥头堡。你们想,这才刚撤县设市几个月啊,广播里又说下个月要设立深圳特区。这说明什么?说明深圳在未来的政策上,会越来越开放,越来越包容。你们信不信,以后的深圳,绝对会成为国际型的大都市,媲美香港的另外一颗东方明珠?”
红姐:“呵呵。”
阿雄:“哈哈。”
虽然韩春雷的这个玩笑并不好笑,但他俩还是礼貌性地笑了笑。
韩春雷郁闷地耸耸肩,好吧,不信才是对的。现在的深圳就是一个坑坑洼洼,破破烂烂的小渔村。如果不是重生一回,他也不会信!
……
……
第二天早上。
蔡井泉根据韩春雷之前留给他的地址,找到了他和张喜禄的住处。
当他敲开院门,发现开门的竟然是昔日的同学罗家雄,也很意外。
这会儿韩春雷和张喜禄也刚起床,正准备洗脸刷牙。
趁着这会儿功夫,蔡井泉和阿雄两人叙了会儿同学情。虽然湖贝村和赤勘村斗了几十年上百年,但那是几代人遗留下来的,不代表两个村的人见面就要打起来。这种村与村之间的争斗,很多时候是争强好胜,争得是宗族的面子和虚荣心,这种争斗当然往往会在一些特定的情况下形成村落之间的战争,比如遇到干旱大年抢水源,遇到大灾饥荒的时候抢野菜抢树皮。但是,有的时候,这种村与村的争强斗胜,也会形成一种彼此督促的竞争机制,让任何一方都不敢心存懈怠,积极发展,努力强大,以至于几代人中,都是彼此人才辈出,各领风骚数十载。
约莫聊了有十几分钟之后,韩春雷走了过来,跟蔡井泉打了招呼。
他很清楚,蔡井泉能通过他留下的地址,亲自找到阿雄家,说明事情发生了转机。
阿雄知道他们有事要谈,便主动避嫌,说出门去去村委会,找村支书聊聊小巴换线路的事情。出门前还让热情地跟蔡井泉说,中午留下来吃饭,老同学好久没见了,必须喝一顿再回去。
等着阿雄离开之后,蔡井泉坐在院里荔枝树下的石凳上,对着韩春雷和张小萝,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很意外,我大伯竟然同意了你的结款方式。他说,允许你先付定金,再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卖假领子,卖完你再补齐尾款。”
“啊?”
别说张喜禄意外,就连韩春雷这个当事人,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对方连讨价还价或者说连担保的环节都没有,这未免也太顺利了吧?
“不过,我大伯也跟你们提出了两个要求。如果你们能答应,那随时都可以带着订金来赤勘村我家中提货。”蔡井泉说道。
果然没这么顺利。
韩春雷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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