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毕业季啊。”左慈典端起茶杯,喝了一半,深深的叹了口气,他来凌然手下的时候,才42岁,如今却已经看到45岁的尾巴了。
超过45岁,可就不能再自称青年了。
接下来,再有四青的评选(青千、青拔、青长和优青),或者杰青的名额,可都不能申请了。超过45岁的非青年,就只能和老家伙们一起竞争标准的千人,长江学者之类的名号了,那可就困难多了。
想到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成为不了国字号的人才了,左慈典不由再叹口气,看着站在办公室里的仇辉,瞿霄濂等规培医,道:“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呀,有无限的可能。”
“左老师还年轻呢。”仇辉突然弯腰给左慈典的茶杯里,续满了茶。
左慈典愣了一下,不由重新打量起面前的年轻人,嘴角挂笑:“年轻人可以啊,有点社会经验。”
身在凌然的治疗组,左慈典是比较心累的。不算凌然,自上而下的数,余媛、吕文斌、马砚麟和张安民都不能算是合格的马屁精,日常拍马都经常拍到马蹄,端茶倒水什么的就更指望不上了。
轮转过来的规培和送来的实习生,往往是有马屁精神,而无马屁实力,别说是端茶倒水了,有时候拍马都拍的人尴尬……
要左慈典判断的话,也就是新来的瞿霄濂算是个小马夫,但也是空有技术,动作什么的依旧稚嫩。
眼前的仇辉的倒水姿势,却是很给左慈典好感,不做作,很自然,没有好像被社会强上的无奈,也没有想要强行融入社会的干涩,更难得的是,不矫揉造作,又清新可人,给人以润滑的感觉,又不会太假大空……
左慈典将仇辉1倒满的茶杯端了起来,轻轻的抿了一口。
仇辉也稍稍放心下来,微笑道:“我之前跟着老爸去公司,就给各个办公室的叔叔伯伯的端茶倒水,所以有一点端茶倒水的经验。”
“恩,年轻就是好啊,年轻人做这种事,不怕羞,也抹得开面子。”左慈典向后仰了仰脑袋,笑道:“高学历的新人为什么老是混不开,其实不是他学历高,是他年龄太大,又是新人。”
时年44岁的新人住院医左慈典的话里,满怀着感慨。
张安民听着也有了感觉,看看仇辉干干净净的白大褂,笔挺的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白衬衫,以及正在流行多半不是假货的椰子,不由感慨一声:“家里有公司才是真的好,我小的时候倒是想给叔叔伯伯端茶倒水的,可惜叔叔伯伯家里都没有茶叶,热水壶都不敢让我用,要是给打了,我们家赔不起。”
在场的几个人都噗嗤的笑了出来。
吕文斌笑的最大声:“老张做了副高以后,生活经历都丰富了。”
张安民用副高的威严看着吕文斌。
吕文斌逐渐心虚,问:“真的?”
“真的。”张安民沉重点头。
吕文斌啧啧两声,莫得感情。
众医微笑,莫得感情。
仇辉默默的退回到了其他两名规培医身边。大佬们的聊天,加入进去就很危险了。
左慈典忽然坐直了身体,面对电脑,做出拼命工作的样子。
几秒钟后,办公室莫名的就安静了下来。
几名规培医互相看看,刚刚有所醒悟,就听啪啪啪啪的脚步声,迈了进来。
左慈典哗的就站了起来:“凌医生,手术完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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