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巧了,正好就在景仁宫门口遇见看荣嫔,便忙朝她行了个万福。
她已是嫔位,荣嫔虽受了礼,却赶忙还了平礼,“最近除了在慈宁宫,倒是少见妹妹。”
昭嫆指了指胡庆喜怀抱的里的东西,“贵妃娘娘命臣妾抄一步法华经,从挪宫那日起,臣妾就着手了,所以这些日子……”昭嫆有些报赧,自打挪宫之后,她的确没回延禧宫。倒是有些疏忽荣嫔了。
荣嫔一愣,“自挪宫到现在才十四日而已。你竟抄完了一部法华经?!”
昭嫆道:“我写字比旁人快些,安嫔表姐也时常帮我念着,自然更快些。总算赶在中元节前抄录完了。”
荣嫔扯了扯她的衣袖,“她这是故意折腾你呢。”
昭嫆叹了口气,“我知道,只不过她口口说是要祭奠孝康太后……”
荣嫔蹙眉,拿孝康太后来压人,的确是无计可施了。荣嫔不禁叹了口气,“我陪妹妹一块进去吧。”
昭嫆一喜,有荣嫔做个见证,自然是极好,“多谢姐姐。”——荣嫔对她,也着实是处处照拂了。改日得好生还她这份恩情才是。
景仁宫中,行了万福礼。昭嫆便叫胡庆喜将整部经书奉上。
佟贵妃看了,多少有些吃惊,她一边翻看着,一边道:“这些都是佳嫔一手抄录的?”
昭嫆淡淡道:“整部经文字迹别无二致,贵妃娘娘慧眼必定能看出来。”——一个人一个笔迹,难道还能冒充不成?
佟贵妃自然听出昭嫆语气不善,顿时脸色一沉。
今日乌雅氏也在旁边,乌雅氏忙笑着说:“佳嫔气色不佳,可是昨夜熬夜抄经的缘故?”
佟贵妃也忍不住打量了她两眼,昭嫆昨夜抄经抄得晚,康熙又去了,自是睡得晚了许多,今儿又早起,少不得眼底有些血丝。见她有些疲惫的样子,佟贵妃脸上再度见了笑容。——这般反应,说白了,就是幸灾乐祸。
昭嫆岂能叫佟贵妃得意了,便笑着道:“德嫔姐姐猜错了,昨夜皇上在妹妹宫里,妹妹服侍皇上,才睡得晚了些。”
康熙昨夜去的时候,六宫的灯火已经熄尽。旁人自然未察觉皇帝去了,今儿她又来得早,想必景仁宫的奴才还未得消息,自然就不曾禀报佟贵妃。
听了昭嫆这番娇羞的话,叫佟贵妃脸色一青,语气都阴沉了七分:“是么?那还真是辛苦佳嫔了!”
昭嫆笑意柔柔道:“伺候皇上是臣妾的本分,不敢言辛苦。”
昭嫆愈是开心,佟贵妃愈是气不打一处。
连旁边绣墩上的荣嫔都忍不住嘴角翘了起来,“佳嫔要服侍皇上,还能尽心尽力抄好一部法华经,还真是不容易。”说着,她特意上前,走到佟贵妃身前,仔细端量这那些经文:“瞧着字迹,当真字字娟秀。贵妃娘娘,您说是吧?”
佟贵妃气得脸颊赤红。
昭嫆忙道:“明日就是中元节了,还烦请贵妃娘娘,将此经文带去宝华殿佛前供奉。”
佟贵妃冷哼道:“用不着你多嘴,本宫自然知道怎么做!”
昭嫆微笑道:“有娘娘这句话,嫔妾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