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鼎如实谏言,却也没唤醒金帝,他当然不知道,金帝口口声声还要按原计划打、乐观就是来自于他胥鼎和完颜天骥……
另外还有个原因是,金帝成功利用执中进一步敲打了元凶,得意忘形,满心想着朕只要逼着夔王卫王立下军令状,他们就会比原计划的卖力更卖命,破釜沉舟、一往无前向来能出奇效。
“永升,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围剿林阡明明是你的布局,我府上的北北和南南怎么会在?!”卫王当即占理,直指夔王是元凶。
“臣的布局,被有心人顺水推舟,借力打力了!”夔王赶紧反驳,暗戳卫王截了胡,刚巧泰安决战,金帝也一样被人借刀杀人,很容易就被这句话打动并产生共鸣。何况金帝现在不需要追查真凶而只是想敲山震虎,所以随便抓一个就能杀鸡儆猴。
“皇叔,连双头怪都死了!想不到诛杀林阡是一向软弱的你最积极啊!泰安、泗水、沂蒙的一整条战路上,就属你卫王府的烈士最多吧!”金帝一旦拍案,卫王屁滚尿流。
去年郢王和曹王斗起来不久,舆论里就一直有个莫须有的元凶,若是完全串联起来证实邓唐之战是他毒害金帝,那卫王可真是要被挫骨扬灰的!所以即使魂不附体,卫王也不忘咬住夔王不放:“永升你定是故意害我!我跟你何仇何怨,你竟丧心病狂,撬去我麾下高手不谈,还做了这般多的龌龊事嫁祸于我!大逆不道至此,你还有何脸面去见先帝!”
“永济,舆论里的那位元凶,几十年前就在阴谋夺权,你怎么看我,也是兄弟们当中最没可能的那一个!”夔王照镜般可怜兮兮,“反倒是你……”
“然而你早年就有伐宋的经验积淀!”“难道你不是成天成夜地借着和谈往宋跑?你女儿和李君前的风流韵事还用我抖出来吗!”这俩当真互咬起来,完全没有皇室体面,只差来抢金帝的左右脚抱住喊圣上请您相信我了。
“够了!”连金帝都看不惯这种猪咬猪的家丑国耻,“既然都说对方是那个元凶,那你俩就凭实干向朕表忠!朕敢任命你俩、将个人性命悬于你二人刀下,你二人敢为我大金国祚长久而抛颅洒血么!”
“圣上,沂蒙之战的头或许开得不好,但是微臣愿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也要为您将林匪的头砍下来!”卫王泪流满面发自肺腑地抢着请缨。
“臣同愿!”夔王怎能不积极安内攘外,“既打林匪,也打曹王!为圣上您安内攘外分忧!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纥石烈桓端看金帝一副相当满意的样子,既恍然,又心凉,是啊,即使元凶的存在已板上钉钉,也没有给曹王洗冤什么事嘛。原来执中起到的作用,只不过是帮金帝调动了三军的积极性而已。
不知何时,人群竟随着闹剧的终结而散,黄掴从桓端身边经过,似乎看出了他的失落,笑:“谁教你当晚去求助李君前是真相,欺君抗旨也不是一次两次?”
“黄掴大人聪明得不曾站队从来都明哲保身,还不是一样活罪难逃被免了职?”桓端冷嘲。若非纥石烈执中不知具体情况,怕是刚刚就把黄掴供出来了。
“死脑筋,难道不知免职之后疏通关系,可以去另一个地方再任职?”黄掴笑起来,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可不像你们,表面清高,实际?为了活命宁可干出通敌卖国的勾当。我就不一样。立场再多,有一点我黄掴都是明确的,这世上唯一不需要取悦的就是林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