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为何还是有点放不下?其实更多是为了天骄吧。吟儿再也回忆不起来,多年前那个力阻林阡和她的顽固权威,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姓徐名辕有血有肉的灵魂。思及战报中称,楚转身之后、徐辕仍执意挽留,不免为他慨叹,多此三句问情,天骄亦情痴也。
“盟主,情爱这东西,没人不会历经,没人不会受伤n要受过伤才会成长,才会更好地爱下一个人。”海逐浪也对吟儿安慰,与邪后四目相对,言辞几多相契,目光自然交融。
吟儿勉强点头:“但愿。”待看到林海二人时,才觉真心慰藉,嘴角亦绽出一丝微笑。
“消天骄能尽快走出来。”林阡也说¢伤如酒,冷暖自尝≈阡了解,徐辕可能需要很久才能走出;但林阡相信,凭他和楚的坚强,一定能够各自克服阴影。
同是这三月十七的黎明,箭杆峪,昏迷了几天的凌大杰忽然有了些许反应,但仍是将醒未醒。
便在这醒与睡的临界,有一份尘封已久的阴影,渐次在脑中凸现、扩大……
黑色缓缓往两边退散,露出当中的一片清澈,清澈中却回荡着灰霾,原来,是回忆的帷幕被拉开?光阴的那一头,依稀有一男一女正于花间舞剑,空气里是酴醾的香味,淡淡的悠远的,飘掠着弥漫着……眼前此地,分明陇陕。
那对男女情到浓时,招招式式心有灵犀,竟连路过的他,都因为感觉缱绻而驻足观看,原本王爷的剑法该追魂夺命,而王妃的剑法也如酴醾花般外表清雅、内在却藏着纤长的刺,但当他们在一起,竟融洽到好像在合作夫妻剑法一般——
不,不是夫妻,而是同一个人,因为他们此刻竟打出了一模一样的招式来!
“好!好!这招妙极!就用它做定情之招!”花下忽然传来又一个慵懒的声音,凌大杰一愣,才发现仆散揆那小子边喝酒边侧躺在近前、悠哉悠哉地赏看。
“仆散将军?怎又偷喝!”王妃脸上一红,停奖才发现仆散揆喝了她调给王爷的酴醾酒,惊而失色。“你这小子,非教训不可!”王爷佯怒,一剑便往仆散揆打,仆散揆抱酒滚了一转起身,自卫而与王爷拆分了十余招,显然王爷是让着他的,他倒好,眼看持平狂笑起来,“王爷剑法退步了不少!”王爷眉一蹙手一狠,剑法于是比适才快了一倍,仆散揆立刻自食其果啊地惨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跑。
王爷手上的剑花剑浪,令当时的凌大杰看得眼花缭乱,这一招,好像与定情之招一样,却又似是而非,那一招,好像与定情之招不一样,但又一脉相承……凌大杰琢磨着琢磨着,太投入一时忘了时间地点,也不知过了多久,竟有种到乡翻似烂柯人的感觉,夕阳西下月悬中天时才回过神,回过神时那剑花剑浪还在眼前,凌大杰才想起了关于这一招有点问题要问王爷,一瞬移步正要上去,视线一抬却陡然发现,那剑主不是王爷!
是凤箫吟!为何却是凤箫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