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可北行。”王守仁斩钉截铁道:“这些人既是破釜沉舟,就必定是做了最坏的打算,既然动了手,就一定要让恩师死无葬身之地不可,所以他们也未尝不会怀疑恩师是诈死。而要确定恩师是否真的死了,唯一的方法,就是封锁向京师的道路,一旦有恩师的行踪,就势必竭尽全力,动用一切的资源将恩师置之死地。”
方继藩下意识点头。
不错,如今的他是什么人,有胆子敢刺杀他的人,肯定是已经将一切都置之度外,这个人很清楚,若是他还活着,对这个人来说,将是意味着什么。所以,这人定会防范于未然,派了人潜伏在南通州与京师之间的水陆要道上,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此时,王守仁又道:“而我们若是向南,往宁波去,在宁波有宁波水师,这水师上下都是恩师的子DI兵,他们是绝对效忠恩师的,因而,到了这宁波水寨,咱们就算是基本安全了,到了那时,再安排海船,在水兵的保护之下走海路,抵达天津卫,之后入京,方可保证绝对的安全,恩师,此地不宜久留了,我们需立即出发,决不可再耽搁了。”
方继藩不得不赞叹王守仁的了得,就这么短时间里,王守仁就将他安排的妥妥当当,真是一个人才啊。
“走,王广,老赵,你们也不可留在此,否则就泄露了我的行踪,要嘛现在我让伯安宰了你们,要嘛你们都乖乖的随我去宁波水寨,你们自己选吧。”
傻瓜都清楚,自己该选什么好吧。
赵多钱看着自己那依旧升起了熊熊大火的宅子,又要锤自己的心口,张口要哀嚎:“我的宅……”
方继藩很直接的上前,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号……号……号什么丧?狗一样的东西,你再嚎叫,满天下人都晓得我还没死。”
“噢。”赵多钱醒了,揉了揉自己的脸,把悲痛抹去,安静下来:“得罪,得罪。”
…………
一封自南通州的快报,急速的艘送至了北通州。
北通州急递铺,则疯了似的加急将奏报送至京师。
刚刚回京的弘治皇帝,还未落脚,便得到了一封来自于南通州的奏报。
他一脸疲惫的取了奏报,打开,随即……他脸色唰的一下……苍白如纸……
弘治皇帝几乎站不稳,觉得头晕目眩,而后……眼前一黑。
“陛下……陛下……”
见陛下突然倒下,一旁的萧敬吓得脸色惨然,疯了似的扑上来,一把将弘治皇帝抱住,惊慌失措的大叫:“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