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难以启齿,但是陈祖谟真的很怕晟王,是那种晟王看他一眼,他就浑身僵硬不敢动地怕。因为晟王看他的眼神跟看个死物一样,似乎只要他干点儿什么让晟王不顺眼的事儿,晟王立刻就会抽刀将他砍了。
而他似乎总是干些让小暖和小草觉得不顺眼的事儿……
陈祖谟越想越害怕,怕到不敢出门,又灰溜溜地往回走,“夫人为何还不出来?”
柴方见他这怂样,暗叹一声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生得出陈小暖和陈小草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儿来。
三爷和小暖今夜连鱼也不捉了,怎么可能会在意陈祖谟。快到永宁街时,两人才从各自的马车上下来,携手混入游龙般的观灯人潮中。
熙熙攘攘的人群,高高低低的叫卖,五光十色的花灯,都不及身边的三爷更有吸引力,小暖走几步抬头看一眼,越看越痴迷。都说灯下观美人越观越美,她的三爷在灯和月之下,美得简直是犯规,让小暖看得心痒痒。
三爷心满意足地紧了紧她的小手,低声道,“观灯。”
麻酥酥的电流自手间传来,小暖扭了扭小手,低声道,“三爷,咱们这样被人瞧见了怎么办?”
“无妨,上元佳节,未婚男女可携手游尽人间灯火。”三爷握紧,轻声道,“再说这里人多,无人能看到……”
话还没说完,忽有东西飞过来,三爷抬起起手,用短匕隔开飞来物,片片残花洒落在两人周围。旁边有人惊呼,小暖寻声望去,见一妙龄女子手里正握着几枝未来得及扔过来的菊花,小脸煞白地看着三爷手里明晃晃的匕首。
三爷被人抛花示爱了,然后这花被三爷凶残地五马分尸了……小暖见周围人都呆呆看着三爷,便拉着他一路狂奔。
待他们跑到无人的小巷里,小暖扶着墙哈哈大笑。三爷还是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落荒而逃,他觉得新奇又有趣,“不生气?”
小暖笑得不行,“为什么要生气?三爷乃人中龙凤,有人倾慕你再正常不过。不过她们也只能看着眼馋,三爷已经是我的陈小暖的了!”
三爷眸子深深,这小丫头由不敢相信自己倾心于她,到畏惧各种困难不愿承认爱意,再到现在自信的模样,是他用真心一点点浇灌出来的,他……很骄傲,很有成就感。
待小暖笑够了,三爷又低调地拉着她出小巷,混入灯海中畅游,感觉真跟在海里游泳的鱼儿一样如梦如幻。两人由永宁东街走到了永宁西街尾,待到食物的香气被寺院的香火气压下去时,小暖知道香火鼎盛的永福寺离着这里不远了。
两人无意靠近寺庙看热闹,便随意坐在树下空着的长凳上歇息,小暖接过三爷的水袋喝了几口温水,舒服地长出一口气,“如果能年年这样就好了。”
三爷一本正经道,“年年不好说,接下来十年总该能的。”
十年呢!小暖美滋滋地晃悠小腿,望着灯火明灭中人的观灯人群,忍不住笑了。因为临近永福寺,这里的和尚比别处多,一个个光头在灯火下反着光,尤其显眼。光头,恐怕是道士和和尚最大的区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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