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刚出了门,才走了不到几步,就发现颜瑜跟着林叔正朝车子那边走了过去,而他们后边则是七八名黑衣人,他们抬着一副黑色担架,担架上是死者,死者的身上盖了一块金色的布匹。
那颜瑜应该是看到我了,皱了皱眉头,正准备写什么,我拉了她一下,轻声道:“瑜儿,我老家的辣条,请你吃。”
说着,我将手中的两包辣条跟一包白沙烟塞在她手里,继续道:“瑜儿,我一直拿你当朋友。”
说完这话,我心里失落到极致,我这辈子最讨厌被别人骗,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依旧是厌恶,而这颜瑜却一而再地骗我,这令我心中生出一股极度失望的情绪,甚至想直接一走了之。
那颜瑜应该是明白我意思了,颤着手将白沙烟跟辣条递了过来,写道:“等这件事以后,我再告诉你原因好吗?”
我苦笑一声,也没说话,主要是我已经不知道该不该信她了,甚至不知道她哪一句是真话,哪一句是假如,就如买东西这事,她告诉我这附近没有大陆的东西卖,我信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就一乡巴佬,她说这附近没有,我自然信了。
可,结果呢!
她居然是骗我的。
那颜瑜见我没说话,写道:“陈九,我有自己的苦衷,请你最后相信我一次好吗?我保证再也不会骗你了。”
我脸色一沉,立马问:“你去中环干吗了?”
她一愣,死劲摇了摇头,写道:“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我笑了笑,“也对,在你眼里我是外人,的确不值得你信任,既然如此,我不留在这碍你眼了,免得你谎话连篇,临走之前,送你一句话,人生在世,最大莫过于父母的养育恩,无论父母有任何过错,你的生命始终是他们给的,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要懂得感恩,知恩,报恩!”
说完,朝她罢了罢手,径直朝左边走了过去。
那颜瑜急了,跑了过来,一把拉住我,写道:“你真的要现在知道?”
我苦笑一声,“瑜儿,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担心你做坏事,所以,我必须要知道你去中环干吗了,否则,我难以静下心来。”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缓缓点头,写道:“那行,我告诉你,不过,要等我爸到了殡仪馆才能告诉你。”
听她这么一说,我立马嗯了一声,就说:“没问题!”
说完这话,我拉着她径直灵车走了过去。
刚到边上,那林叔叫了我一声,又给我递了一直白色的香烟过来,笑道:“小兄弟,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又怕惹你不高兴,当真是为难死了。”
我接过烟,点燃,笑道:“没事,您想问什么,直接问就行了。”
“那福体走了多久?”他吸了一口烟,沉声道。
“就在几个小时前走的吖!”我想也没想回了一句。
“你能确定吗?”他问。
我点点头,信誓旦旦地说:“我向您保证,他绝对是几个小时前走的,就在昨天夜里,我跟他还聊了一会儿。”
那林叔摇了摇头,沉声道:“刚才我几个同事看了福体,说是这福体走了至少一个月时间。”
一…一个月?
我懵了,脚下下意识朝后退了几步。
不可能,怎么可能死了一个月,就在昨天晚上,我跟死者还聊过天,怎么可能死了一个月。
当下,我忙问:“你们凭什么断定他走了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