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药带着唐楼,径直走到用餐的大堂,足以容纳上百人的屋子空荡荡的,桌上用木桶盛着白粥,陶罐装着酱菜、咸菜,竹篓装着雪白馒头。
大堂上的人寥寥无几,几个道童在低头吃早饭,更让唐楼吃惊的是,昨天和他说话的道士,也做在不远处,就着酱菜吃馒头,不时低头吸溜一口白粥。
白药朝道士打声招呼,“介发道长!”
道士看到白药二人,对着他们点点头,然后继续低头吃早餐。
二人各自去了早餐,做到远处落座。
“修竹,来慈养院可还习惯?”白药抓着馒头问道。
“尚算可以!”
白药笑了,“别掩饰了,应该是很不习惯吧!在外面做道童的,就算跟的道长没有实权,吃穿用度起码不用愁,哪像在慈养院?”
唐楼笑了笑,“慈养院不比外面,来这样难道享福不成?”
“那就是了,慈养院是发配的地方,来这里的道童固然要吃苦,可是到此养老的道长们,也别想像先前那般高高在上。”白药说到这里,脸上泛出红光。
“难道监院道长就不管?”唐楼问道。
“傻师弟,如果慈养院的老道士们,真有让监院道士过问的价值,还能到这里吗?”
白药神秘一笑,不再多说,闷头吃早餐。
唐楼夹着筷子,搅弄面前的白粥。
这时,一位脸上长满老人斑的道士,佝偻身躯走进大堂,用瓦罐装了白粥酱菜,咳嗽几声,向白药走过来。
“白药,几位老哥身体不好,今早起不来,麻烦你叫人把早食送过去。”
白药放下碗筷,笑眯眯说道,“没问题。”
然后,白药朝着大堂叫道,“你们谁有空,去给几位道长老爷送早食?”
大堂内只有咀嚼吞咽的声音,无人回答白药。
白药摊开双手,“您也看到了,实在没人有时间。”
老道士叹了口气,转身就要离开。
突然,唐楼开口,“慢着,我去!”
白药向唐楼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去。
唐楼笑着对他摇摇头,然后跟上老道士。
“还请道长带路,我刚才,认不得房间!”
唐楼去了早餐,用食盒装了,跟着老道士离开。
老道士带着唐楼,先后拜访好几个道士。
本以为老道士满头白发,脸上长着老人斑,年纪已经够大,但是这几个道士却更加年长。
唐楼亲眼见到人,确实相信老道士口中所说,这些老人实在起不来床,各自有重病在身,躺在床上紧密双目,除了呼吸外,半点不像活人。
其中最严重的一人,便溺之物流满被褥,刚进门就闻到恶臭味。
老道士无奈对唐楼说道,“不用进去了,把吃的交给我带进去。”
唐楼撩起袖子,“没事,我来!”
接下来,唐楼打开门窗,让恶臭散去,然后抱着卧床老者的身躯,不嫌脏污,为他清洗身体。
然后,唐楼将自己的被褥让给老者睡,将老者满是屎尿的床被清洗干净,晾晒在外面。
带他过来的老道士,看着唐楼做事,手捧瓦罐喝粥,满脸皱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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