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来着……”何马紧张地翻看笔记本,“字太乱了,我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应该跟GAY有关吧?你不是很讨厌他利用自己身份发言么?”
“GAY……GAY……哦对对!”何马一拍脑袋想起来,“对对对,好了我知道了。”
“……”
“没办法,总决赛,谁都紧张。”
“明明是因为没上厕所吧!”
念过广告后,何马继续发言。
“是什么呢?”何马盯着豌豆一字一句说道,“就是你诠释的【讨厌】。”
“你说,讨厌是因为不一样,因为我跟你不一样,所以我讨厌你。”
“那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何马说着冲着子牙做出了请的手势,“请子牙老先生来说。”
“哼。”子牙大方说道,“【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是的,就是这句。”何马侃侃而谈,“君子之间,即便大家的立场和观点千差万别,依旧能兼容并包,小人之间即便大家完全一样,依旧充满矛盾与讨厌。”
“我们是不是更加喜欢与自己不一样的欧美人,却更加讨厌与自己更相似的日韩人?”
“我们是不是更加喜欢充满不一样浪漫主义的小寒,却更加厌恶与自己同样拜金主义的郭四?”
“我们是不是更加喜欢三观炸裂的李烩,却更加厌恶与自己同样渴望不劳而获的韩范?”
“你用贫富、信仰和性取向举例,我同样可以用种族、艺术和偶像喜好来反驳。”
“‘不一样’根本不是【我讨厌】的理由,那只是为了引出你下一个舞步的前奏,你可以发挥更好的豌豆,可你最后还是妥协了,还是决定利用自身的遭遇来煽动情绪了,如果你后面还有机会发言,希望你抛掉‘身份’这个包袱,你能做得更好豌豆。”
豌豆表情五味杂陈,不知该认可还是摇头。
何马继续发言:“那么豌豆为什么非要用‘不一样’这个理由来诠释【我讨厌】呢?因为他要将‘黑’包装的尽量无脑,尽量狭隘,尽量愚蠢,这样才方便把‘黑’诠释为无脑喷子,这是辩论中很正常的技巧,挤压对方立场。”
“而子牙老先生,则在扩充立场,努力将‘黑’,诠释为‘批评’,力图将‘黑’包装的尽量高尚、智慧、有水平。”
“之所以刚刚胡大刚老师建议不要再为【我讨厌】定性了,正式因为他看到了这一点,实际上前面的辩论都是在拉弹簧。”何马比划道,“妈妈队想让‘黑’低贱,爸爸队想让‘黑’高尚,这样扯来扯去,没有意义,就是比谁表演好,谁更能带情绪,观众就会更相信哪边对于‘黑’的诠释,大纲老师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想让我们跳出这场拉锯战,创造新的角度。”
“实际上我方有一个最简单的角度——言论自由。每个人都有发表言论的自由,不管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我没看过《小四代》,但我就是讨厌,就是要说,言论自由,凭什么不让我说?”
“这个角度其实是无懈可击的,但它有一个缺点,太普通了,谁都想得到,这就导致说服力很小,另外还有一点麻烦,就言论自由的尺度,我们双方难免又拉一遍弹簧探讨。”
“所以我们只好换一个维度看这件事了。之前我们双方都在升维度,想赋予这个论题更多的定义,现在我来降维度,去除那些无关的定义,回归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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