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说什么?”
“90年代我做期货失败的时候……”
夏棋甩臂怒道:“说多少次了,我都听吐了!闭嘴!”
苑行看了一眼夏棋,完全无视了他的愤怒。
“我做期货失败的时候,我开始将视野里的每个人,每个东西,都模型化,变成期货。”苑行继续讲述着自己的故事,“我的眼里只有期货。期货有无数的可能,一夜醒来可能会暴富或者破产,人不也是么,你不是也是,我不也是么?我照着镜子看着自己,我看到了一支惨到没人要的期货,我要么永远离开,要么吸引别人投资我。”
“可是我一无所有,只有我自己的身体和脸了,没关系,这就够了,我去擦鞋,我去说奉承话,旷日持久,引到了风险投资,一路涨到今天。再看看你夏棋……”苑行说着将身体前凑,“你连身体和脸都没有了。”
夏棋吞下了口水,茫然地仰倒在沙发上,他只侧头看着泡茶的少女,好像真的看一秒少一秒了。
“但事实是,你依然配得上这里,配得上这一杯茶,你真真正正的坐在了这里。”苑行再次端起茶杯,“你是有才华的,至少过去有,你还有自己的公司,虽然可能很快就会破产。所以你有机会夏棋,你没有了身体和脸,还有机会,你比当年的我要舒适太多了。”
苑行拿起公文包,将一沓协议推给了夏棋:“你没有能力和意志力去支撑这些机会了,交给我们吧。”
夏棋只粗扫了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转过头盯着苑行,像是哭又像是在笑地颤抖着说道:“你们……你们不仅要夺走我的电影,还要夺走我的过往,我的才华,我的故事,我的一切?”
“是交易。”
“这价钱跟掠夺有什么不同?”夏棋唾液横飞地质问道。
“夏棋,这已经是现在能开出的最高价钱了,这同时也是我个人给你的补偿,甚至是一种怜悯。”苑行将喝光的茶杯推回给少女,“你要知道,你的人,你的故事,你的才华,都在看跌,现在只有我们才敢接这个盘子。”
“所以在你眼里我现在是什么?”夏棋指着自己的脑袋疯笑道,“是不是一堆股票K线图之类的东西?绿油油的箭头,或者是你TM所谓的估值?”
“仔细看看协议吧,你有足够的收益。”苑行指了指桌上的文件,不再理会夏棋,只静静欣赏着少女。
夏棋一阵轻笑过后,突然露出了狰狞的表情,他脸上的每一块肉都好像扭曲在了一起。
“你们不是人,不是人。”夏棋极尽痛恨地指着苑行,“马克思说的对,你们在喝血,没完没了的喝血!”
苑行看了眼手表,“你执意拒绝的话我就走了,电影的情人节档期很可能让给别人,你的作品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上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