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糟鼻的话引得旁边几个人哈哈大笑,他们纷纷拿出弩弓短枪,像是准备围猎受惊的兔子,纷纷对准了那个已经吓得全身冰凉的水手。
水手哆嗦着向后倒退,他很想转身逃跑,可因为知道自己根本没法逃掉,又不敢把后背对着这些人,因为那样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杀掉。
酒糟鼻向前走了两步用手里的弩弓遥遥指了指那个水手。
“告诉我,你们的人现在在哪。”
“他们,他们已经离开这里了,”水手挣扎着顺利发出颤抖的声音“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现在那边只有我们几个人,还有就是受伤的人,请放过我们,这事和我们没关系。”
酒糟鼻眯了眯眼睛,他几乎走到水手面前抓着他的衣领低声问:“告诉我,教皇在哪。”
“谁?”
随手呆呆的问。
“教皇,亚历山大六世,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儿,在船上还是已经和其他人离开了?”
水手有那么一会似乎是听不懂酒糟鼻的话,可随后他忽然好像因为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嘴巴一下子张得老大,声音颤抖的说:“是,是那个老头,对,没错就是他,那个会计,他是教皇?”
听着水手结结巴巴的话,酒糟鼻又用力拽了下:“告诉我你说的那个人在哪?”
“死了,”水手的身子哆嗦的更厉害了“在船上被炸死了,连尸首都没有人看到。”
“没有看到尸体?”酒糟鼻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他把水手拽得离自己的脸更近些“告诉我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说的那些离开的人都去了哪。”
“是马德里,那个商人带着其他人去了马德里。”
听着水手的话,酒糟鼻愣了一下,他脸色阴沉的回头向几个同伴看去:“告诉我你们不是和我想的一样吧。”
几个人有的耸耸肩,有的无奈的撇着嘴。
“看来事情比我们想的麻烦多了,”酒糟鼻不快的低声嘟囔了句,然后回头拍了拍水手的脸“放心,你的同伴们很快就会来找你了。”
水手一呆,可不等他明白过来,弩箭已经戳透他的胸口,从后背透出了挂着血丝的箭尖。
“去找他们,”酒糟鼻从水手的尸体上用力拔出弩箭,他擦掉上面的血渍,把箭重新搭在弩槽里“我觉得我们之前好像忽略了什么,所以这次绝对不能再放过任何可疑的人。”
一群人立刻纷纷上马,在酒糟鼻的带领下,向着河岸的方向奔去。
在繁忙的塔霍河上,一起可怕的阴谋屠杀引起了沿岸附近人们的恐慌。
首先发现这起谋杀的是住在附近下游沿岸的一些村民。
他们先是发现了河上漂过的大批似乎经过破坏和焚烧的船的残骸和杂物,这让他们不由联想到了有人提到的头天夜里上游似乎出现过的可以的火光。
然后,人们发现了从上游漂下来的尸体。
从那些人身上的伤痕和他们痛苦的样子可以知道,那些人生前显然遭到过折磨和拷打。
不论他们是否说错了凶手想要知道的东西,他们都没有能摆脱被屠杀的命运。
这可怕的事情惊动了附近城镇的官员,在这种时候,这透着诡异的屠杀救不了这一切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而随着一个可怕流言的传播,塔霍河上的这场神秘而恐怖的杀戮似乎有了个惊人的答案。
受到卡斯蒂利亚摄政王邀请的教皇亚历山大六世在赶往马德里的路上忽然失踪了,而他最后的音讯,似乎正是出现在发生了那场屠杀的塔霍河沿岸附近。
教皇的意外失踪让听到这一消息的人不禁陷入了恐慌之中,很多人不由想起了胡安娜夫妻的可怕遭遇。
当从经过的城镇听说到这个可怕消息时,一个赶着辆马车悠悠然的向北走着的摩尔人不由摇摇头叹息一声:“杰姆斯,看来你该管管你的那些海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