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结了,你穿着宝甲、拿着宝刀出现,必然会引起蕃人的注目。他们除了烈酒骏马之外最喜这些,到时候你就百般推诿,说是祖传之物,诱得他们以马匹交换,还得是依依不舍,何乐而不为呢?一件甲胄、一把钢刀换三匹、五匹、十匹细马难道亏吗?五名骑着细马的禁军难道还打不过一名穿着宝甲拿着宝刀的蕃人?一人一口咬也咬死了,你这账是怎么算的!看来不让你太快出行是对的,这几日哪儿也别去,就留在府中让宸娘盯着把乘法口诀好好背背、把算盘多扒拉扒拉吧!”
洪涛已经好久没逮着人喷了,皇帝宰相是不敢、府中的家人是不愿、工匠们是不忍,现在富姬送上门来,正好,先痛快痛快嘴吧。她比较皮实,光呵护无法提高,必须多敲打。
“……”富姬这次听明白了,然后就不说话了,低着头也不认错也不求饶,还犯上了小脾气。
主要是驸马说得太难听了,还让宸娘盯着自己背口诀,这不是在说自己不如一个几岁的小孩嘛,就算错了也不能这么损人啊。
“哎呀,出去跑一次脾气涨了不少啊,都敢用沉默对抗了!莲儿,把她拉下去家法伺候!”有的人需要哄,有的人就不能哄,富姬就属于后者,她要是拧起来两个莲儿也拗不过。
怎么办呢?凉拌,给她一个台阶下,等这股子脾气犯过之后也就没事儿了。此时莲儿就派上了用场,说是让她拉下去执行家法,其实哪儿有什么家法,就算有她也打不动富姬,就是个说辞。
“遵命!”如果说没偷听那才叫怪了,屋里的喊声还没落莲儿就冲了进来,一把拉住富姬的胳膊就往外拽。
“紫菊、紫菊,快来帮忙,敢和官人顶嘴,看我不打烂她的屁股!”可惜富姬还是没转过弯来,死拧在原地不肯动。于是莲儿就开始叫援兵了,紫菊也是偷听集团的一份子,否则怎么会这么巧就从书房门口路过,两个小丫头连拉带拽的终于把富姬拉走了。
“家事不平、何以平天下!”人是拉走了,也避免了尴尬,但洪涛依旧高兴不起来。
这刚几个人啊,就这么难摆布,以后还要继续扩大自己的小集团规模,到时候可怎么领导呢?
要论剽窃借鉴改良发明啥的,再难自己也不会灰心,那是越挫越勇。可一到当领导人的问题上,自己就不由自主的怵头,稍有麻烦就会感到深深的无力。这可能就是天性吧,活了好几辈子依旧没改,只能说是略有进步,速度还比较慢。
感叹归感叹,该干的工作还得干。今天是不用去水虎翼继续弄火药,但甲胄的事儿还八字没一撇呢。就算完全按照山纹甲的形制做,也得给工匠们一个大致的规格,否则让他们如何下手呢。
接着画吧,现在洪涛觉得这幅身体好像还真有当画家的天赋,自己的制图水平提高的很快,用毛笔也能画出极细的线条,还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