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两茫茫……”第二遍杨玉环也跟着清唱起来。
苏小小缓缓向前走,泪眼婆娑,一步走,一声唱。
杨玉环却是一边唱,一边笑,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圆润,到了最后,杨玉环的声音好似与天地形成了共鸣,附近的所有人都感到自己的心在颤抖。
那些蛮族不懂诗词,但听着听着,双目含泪,面带悲色。
众多读书人默默地行走,而申洺却丝毫不为所动,眼中甚至有不屑之色。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唱,走过重重楼宇,来到圣庙前的广场边缘。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两个人的声音迅速传遍偌大的广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方运双目中仍然不断有光影闪过,但在杨玉环和苏小小出现后,光影一滞,随后继续闪烁。
敖煌呆呆地望着两人,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大部分左相党和中立的官吏无不低下头,心中似有事,不知向谁问。
但耿戈、申洺和陶定年等几个左相一党的中坚却高高地抬着头,挺直着身体,胜券在握。
“妈了个蛋!”敖煌龙牙紧咬,凶相毕露,盯着耿戈等人,若不是这些人掌握官印,被圣庙力量保护,他早就先杀为快。
申洺向耿戈一抱拳,笑道:“司正大人,下官把闯入县文院破坏祭天的人犯带到!”
方运眉毛一挑,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暗中用官印发了几封传书,眼中依然有光影闪过,越来越快,以至于他的额头浮现细密的汗滴。
耿戈面色一变,道:“方运,这两名女子是你的家眷,你需避嫌,此案应有我审理!那么……”
耿戈环视全场,最后目光落在杨玉环与苏小小的身上,缓缓道:“罪女杨玉环、苏小小,强行闯入县文院,意欲破坏祭天大礼,罔顾圣恩,大逆不道,按律当斩,以尔等之血,洗刷天怒!”
“呜呜……”
奴奴全身狐毛炸起,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愤怒之声,死死地盯着耿戈。
天空的乌云更浓,雷声更大。
申洺大声道:“耿大人不愧是我宁安县的支柱,这个判罚公正严明,深得民心。不过……方虚圣,您倒是说句话啊!为何从头到尾您都不出声,莫非是根本不在乎您的两个女人?听说您与夫人杨玉环可谓患难与共,没想到大难临头各自飞,不胜唏嘘啊。唉,我本想见见虚圣一怒,力挽狂澜,救两女于水火。现在看来,那些不过是戏里的事,您只能缩在那里不闻不问。耿大人,你说是吧?”
耿戈微笑道:“这不能怪方虚圣,换做是旁人,怎能为了两个女人坏了大礼,方虚圣这是心中有圣道,无人性,自然不会相救!是吧,方虚圣?”
所有人都盯着方运。
杨玉环目光柔柔地望着方运,随后露出甜甜的笑容,突然冲向一个衙役,猛地抽出他的刀,正要往自己脖子抹去,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方运带着温暖的笑容望着杨玉环。
“两人本就无罪,我何必开口?”
方运的声音比雷声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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