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狱本能地弯腰作揖,也顾不得当刑部左侍郎原肃的走狗,听到方运第一声的“无瑕炼胆”,可比得上自己用《石灰吟》炼胆三年,这份大礼简直恩同再造。
一个秀才小吏低声道:“司狱大人,此诗真乃无瑕炼胆?普通炼胆只能让文胆增强,可无瑕炼胆则能剔除文胆中的瑕疵,不成大儒,不可能做到啊!”
“难道我和两位刑殿进士都看走眼了?你们听。文相正在舌绽春雷向全国念诵此诗。”
这时候,文相姜河川已经念诵到最后一句。
“……要留清白在人间。嗯?”
姜河川最后的鼻音在传遍全国,许多小孩子笑起来,没想到堂堂文相竟然也出现口误。但是大多数人则继续聆听。
姜河川没有立即舌绽春雷。
景国学子们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是不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文相先前说了此诗镇国,可为什么发出那个声音?”
“那声音只是惊讶,未必不好。”
“能让文相如此失态,必然是大事。”
“不会跟《石灰吟》此诗有关吧?我想想。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嗯?”诵诗之人背诵完诗也发出一个鼻音,然后不再说话。
周围的学子都看出来他在神入文宫。众人略一思考,或写或读这首《石灰吟》。
很快,姜河川喜气洋洋的声音传遍整个景国。
“此诗不仅镇国,更是‘无瑕炼胆诗’!从此以后,大儒之下,秀才之上,所有读书人都可用此诗剔除文胆中的瑕疵!”
景国所有的举人、进士、翰林和大学士都陷入狂热之中,立刻背诵此诗。
乔居泽背诵完一次《石灰吟》后,满意地睁开眼,喃喃自语:“有此《石灰吟》,我成大儒的机会至少可提高一成!方镇国啊方镇国,不是镇景国,而是镇十国!此诗一出,每百年间的新增大儒至少多一成,大学士至少多两成,翰林至少多三成!可惜人族才气不够,若才气足够,十国录取进士的数量必然增加一倍!不过……这诗似乎另有所指啊。”
乔居泽扭头望向左相府。
柳山面沉似水,他自身并不在乎这首“无瑕炼胆诗”,毕竟他有实力成大儒,但这首诗是“挖山凿石”,而他的名中就有一个“山”字。若是他国人写此诗他不会多想,可方运写此诗由不得他不多想。
计知白身体一晃,两手死死握着椅子扶手。
当日他修炼《陋室铭》让文胆获得一定进步,可前不久与方运决裂,只能自伤文胆,忘却《陋室铭》,可没想到今日方运又出了《石灰吟》,这意味着,不出一年,景国其他上舍进士的文胆必然超过他!
也意味着,计知白的文战能力将不如那些上舍进士!
此消彼长,多年之后,那些普通中舍的进士都可能在文胆方面超过他这个景国状元!
计知白陷入茫然之中,不知道与方运为敌到底是对是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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