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平洋也不答话,道:“把这个小畜生拎走,家法处置!”
两个黑着脸的老进士,一左一右抓住荀烨的肩膀押走。
荀烨不断给萧叶天和宗家人使眼色求救,但是所有宗家人都沉默着。
这才是仗势欺人。
宗家人敢挑衅羽翼初成的方运,但绝对不可能挑衅积威多年的荀圣世家,更何况,这是荀家在执行家法,宗家人若是敢阻挠,荀家全体族老都会炸毛。
在这个宗法制的社会,干扰家法的严重程度要甚于国法,尤其是亚圣世家。
“何苦呢……”方运轻轻摇头,继续做自己的巡察官。
此事方运看得明白,荀烨一直伺机复仇,但荀烨错就错在,还以为这时的方运与那时的方运并无区别,更以为这时的荀家和当时的荀家也没有区别。
方运和荀家一直在进步,而荀烨自从文胆破碎,无论是文位还是头脑,都没有丝毫的进步,根本不清楚自己与方运的地位已经有多大的差距,这种事,甚至已经不需要方运出手就会有人处理妥当。
远处的几位大儒面带微笑,都觉有趣,因为他们都知道当时方运为了骗过妖蛮,拿荀烨当借口离开,实则是方运和荀平洋暗中商量好的托辞,根本就没荀烨什么事。可现在倒好,荀烨自己往剑尖上撞,方运和荀平洋岂会留他。
无论是宗家人还是荀家人都有人轻声叹息,荀家人虽然觉得荀烨咎由自取,但也有一丝可怜他,因为在人族前往冰帝宫的过程中犯事,必然会罪加一等。
萧叶天望着方运的背影,死死咬着牙,此生以来,他从未受过如此大的屈辱,被人以唇枪舌剑划破脖子都不敢还手!
“好!不愧是荀圣世家,眼里不揉沙子!”一个年轻的举人忍不住大喊。
一些人纷纷跟着叫好,甚至大声开骂,负责维持秩序的官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等众人骂得差不多了,官兵才开始维持秩序。
方运继续巡察,尽职尽责。
走着走着,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有木有样地在前面的队伍中向方运弯腰作揖,然后大声道:“方虚圣哥哥好!”
方运微微一笑,轻轻点头。
孩童笑嘻嘻看着方运,露出两排洁白的小牙齿。
突然,方运眉头一皱,望向前方百丈外的地方,那里有人在争吵,即便隔着很远,方运也能听到那些人争吵的内容。
“都这种时候了,读书有什么用?读给谁看?你们以为人人都是方虚圣吗?他能活下来,我们能吗?那些高文位的人能活下来,我们能吗?马上就要死了,何必要去读书?现在读的书再多,能让我们活下来吗?不能!不能!”一个人在大喊。
“方兄,同为方姓之人,您即便不如方虚圣,也不应反对读书,更不应该在这种情形下涉及他,以免让人怀疑你心思不纯。”
“我做的正,行的端,不怕!提到方虚圣,不是在说他,而是以他为标准在说你们,说我们,说我自己!”
“您这话未免有些偏激。孔圣有言‘朝闻道,夕死可矣’。此话的后一句的本意虽然一直有争议,但对于我们来说都适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