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读书人暗暗发笑,在方运的治下与方运作对,那就要做好与所有百姓为敌的准备。
高默也不过阻止,当众人喊累了,他才轻咳一声,传遍全场,压下所有人的声音。
“葛忆明的言行,论榜之上有人记录,而且多位史家人的记录一致,按照圣院的规矩,可以作为呈堂证供。为了节省时间,我便不再询问方虚圣。根据史家人的记录,若是说葛忆明是逆种,难以定论,但若说他憎恨方虚圣,与方虚圣为敌,确有其事。宗家主,老夫说的可对?”高默问。
宗甘雨猜到高默接下来会说什么,但刑殿自有一套规则,即便他乃是半圣之子,也无法干涉刑殿。
宗甘雨道:“葛忆明与方运二人是有矛盾,但葛忆明绝不会因此勾结外族,也更不可能对方运动杀心。”
在场众多读书人立刻听出两人的意图,高默似是想确定葛忆明有杀意,但宗甘雨提前化解这一点。
高默却冷漠地道:“宗家主真是会说笑话,在场之人,不止葛忆明对方虚圣有杀心,何须狡辩?堂堂进士对虚圣起了杀心,本身不算什么,即便用言语攻击方虚圣,也算不上大罪。但是,在蛟圣使长江化龙,危及两岸亿万百姓生命之时,身为人族读书人,即便不一致对外,也当保持中立。但葛忆明却在那种时候继续攻击方虚圣,并且以蛟圣同伙自居,老夫认为,他心未逆种,但行同逆种!”
许多读书人诧异地看着高默,陷入深思,身为刑殿大儒,绝不会如此快地表达立场和看法,而且今日高默明显不像是绝对中立的刑殿阁老,有点偏袒方运。看来,今天发生的种种也影响到这位大儒,或许他也想秉公执法,而是被宗雷两家人恶心到了。
庆国人心里火急火燎,高默的这番话对刑殿所有人都有巨大的影响,因为刑殿阁老之间都有一定的默契,除非是涉及圣道之争或者家族之争,否则其余人都不会推翻第一个阁老的裁定,最多是提出不同的看法或直接回避,记录在案,一旦翻案或出事,这些大儒可以脱身。
不等他人插话,礼殿阁老巫九道:“礼殿不论法。老夫以为,葛忆明身为象州读书人,恶意污蔑攻击象州总督;身为景国进士,冒犯人族大学士;身为人族一员,又欲杀虚圣,已经彻底不分尊卑、颠倒纲常。放在古代,不等方虚圣出手,礼殿便会将其诛杀。不过,时代变迁,礼仪也当随之变化。葛忆明有错,方虚圣可惩罚,但直接诛杀,惩罚过重。所以,老夫认为,葛忆明连续违礼,死不足惜;方虚圣下手过重,礼殿当稍加惩戒。”
许多人连连点头,巫九这话的确比较公正,虽然结果是偏向方运的,但很多话没说错,葛忆明太嚣张了,若方运不下重手,那反而会被认为有失虚圣尊严。但当众杀了人,说一点没有错,也不好。
高默点头道:“巫阁老说的不错。葛忆明本应交给礼殿与刑殿处置,方虚圣动用私刑,理当受罚。”
“岂能如此判案!”宗甘雨立刻反对,动用私刑和杀人族进士的惩罚天差地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