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这是一个老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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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竹床上的是杨胖子,一脸青灰色,双目紧闭,人事不省。
老陈头站在床边,满脸焦急。
在距离苗寨二里多地的山上,两人跟着苗人村民一边采摘刚刚成熟的蓝莓和草丛中的刺莓,准备带回来做零食,一边天南地北的扯淡,顺便偷吃。
可是在摘取一颗又大又红的刺莓时,杨胖子突然怪叫了一声,浑身哆嗦着瘫倒在地。
老陈头原以为是旧疾复发,可是当他看到光头胖子的脸色开始变得诡异时,就知道没有那么简单。
连忙喊来苗人村民,将杨胖子背回村里,想办法找人抢救。
之前的号角声就是苗人村民紧急救助的信号,附近的村民都得赶过来帮忙。
刘九会长看到杨胖子脸色相当不对劲,连忙向一旁的陈永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被蛇咬了,还是被蝎子蜇了。”
这个时候,苗寨的老巫师开始摆弄杨胖子,面色凝重的扒开眼皮,又按了按脖颈,随后在四肢关节处用力捏了捏,转身打开带着白色“4”的木箱。
箱内是一层层的格子筐,筐内摆放着大大小小的坛坛罐罐和陶瓶。
在湘西,没人敢擅动巫师的东西,即使是其他巫师也不例外。
瓶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只有它们的主人才知道,冒失的随意开启,将会引发不可预料的严重后果。
老巫师拿起一只用彩线捆结的黑陶瓶,打开封口,倒出两枚米白色的丸子,随手捏开表面的蜂蜡,露出里面黑乎乎的丸子本体,然后在苗人汉子阿力端来的一碗清水中完全捏碎,手指随意搅了搅,一手捏开杨胖子的嘴,一手托着碗底,将散发出腥臭刺鼻气味的药水缓缓灌入。
倒完最后一点药水,老巫师让阿力托着杨胖子的后背,轻轻拍打,帮助药力散发,这才对刘九会长和老陈头说道:“不是蛇蝎之毒,是痋术(téngshù)的痋毒!”
“腾术?”
刘九会长不解其意。
老巫师用食指蘸了蘸方才碗底薄薄一丁点水渍,在竹床边写了个字。
病字头“疒”,加上一个“虫”,合起来便是一个痋,音同腾。
老陈头紧张的问道:“痋术是什么术?胖子有救吗?”
两人相识一场,他也不愿意看到这个胖子命殒在湘西古寨。
老巫师的脸色并不太好看,缓缓道:“痋术、蛊和降头共称为南方三大邪术,他能不能活下来,就看这两个小时了。”
突然发现有人使用痋术,而且是针对无辜者使用,这已经是犯了巫道的大禁忌。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意味着苗寨要有麻烦了。
老巫师转头对苗家汉子阿力说道:“通知所有人回寨,马上!”
“是!”
苗人阿力立即拿出手机,开始挨个儿打电话。
刘九会长这边也安排人打电话,群发短信,通过微信或QQ通知所有人紧急返回。
整个苗寨开始忙碌起来,寨内中央的高楼上,直径约一米的大鼓被重重擂响,平时只有在逢年过节或重大事件才会响起的如雷般鼓声回荡在群山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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