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雪花林下,宣副教长正朝这边看来。
而许易行进的方向,似乎正是宣副教长所在的位置。
“他,他这是要干什么?”
黑面督导喃喃道。
原盼却已疾步行了开去,正朝着许易的方向。
“副教长大人久等了吧?”
许易含笑道。
他感知精妙,宣副教长初来,便被他捕捉到了。
他一边山吃海喝,一边静静感知宣副教长蹁跹身姿,在雪花林下踟蹰,好似看一场表演。
不过,这会儿,却是拖不得了,再拖下去,可就要超时了。
“我在这雪花林下,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你到底是不怕死,还是不知死,你可有教我?”
宣副教长面无表情地说道。
许易行来时,她想过走,转念一想,既然无私,何必避讳,躲躲闪闪,怕更让人风言风语。
许易才要说话,原盼一阵风也似地冲了过来,不知是激动,还是怎的,一张脸红得厉害,低着头,不敢直视宣副教长,急声道,“启禀宣副教长,许易侮辱南学社社首,非议徐教员,蔡督导可以作证,恳请宣副教长重重责罚之。”
宣副教长和许易的绯闻是真是假,外界非议多,无可证实。
但许易和宣副教长的过节,众所周知,包括许易的伏状中,也不曾否认此事。
随即,许易便被记了大过。
宣副教长惹了一身绯闻,岂能不怒?
见着机会,原盼此来,正是递一把刀给宣副教长。
有蔡督导和他们这帮南学社的人佐证,有宣副教长的官位,轻松能将许易定死。
他已经背了一个大过处分,今番再一折腾,不被辞退,那才怪了。
原盼说完话,低着头,可半晌不见宣副教长有动静,大着胆子抬起头,才扫一眼,便觉心弦被狠狠抽动一下。
他余光瞥见黑面督导阔步行来,赶忙又大声将许易的罪状复述一遍,蔡督导暗道,这姓原的小子倒是好手段,不过,总算还知道给老子留些功劳。
行到近前,他冲宣副教长一抱拳,朗声道,“启禀副教长大人,原盼所言句句属实,还请副教长大人定夺。”
话音方落,猛觉不对,宣副教长眼中没有快意,只有厌烦,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才惊觉,宣副教长冷着脸,发话了,“他犯什么事,犯得着和我说,我是训堂的人么,一个个整日里不好生循规蹈矩,非要折腾起风浪,立刻给我离开。”
原盼张大了嘴巴,蔡督导满头大汗,恨不能一口把原盼吞了,说好的买好宣副教长,说好的递刀子,怎么临了,这刀子全扎自己身上了。
蔡督导在宣副教长清冷目光的逼视下,心情忧郁而惆怅地离开了,才走几步,却发现原盼竟还赖在原地,挣得满脸通红,似乎想解释着什么。
蔡督导飘到近前,大手一薅,拖了原盼就走,他心中的忧愁,顿时化作无边怒火,找到了发泄对象。
“我估计咱们有不少话要说,站在这里,似乎不合适,去那边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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