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秦清、郑世子等人,皆远隔剑南,即便剑南路那边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韪,将这绝妙诗词悄悄散开,要想散到郑世子、秦清这种动辄要在百万里之遥的异地,也实在太难。识破的风险又降低了。
三者,此地已被封禁,除了这揽月峰还余数十人,零零散散的散于各处,并无太多观众。而这数十人中,恰好有亲历了剑南路当晚宴会场面之人的几率,更是无限低。
以上三者,已将暴露的风险压缩到了最低,云中歌自然敢一搏。
四者,因为剑南求亲宴会被封禁,诗词未外传,故而云家专司收集诗作的仆役,并未收集到,自然不曾刻录灵石上,喂食给仙歌树。。故而,当晚宴会上所出的诗作,都不会触犯仙歌树的禁制。
五者,也是最关键的。
他将一篇诗作,交易给了岳子陵,右岳子陵之口道出,即便有风险,或者说被人当众戳破,丢脸的也只是岳子陵,他要冒的不是身败名裂的风险,只不过是与岳子陵断交的风险。
在巨大的利益和并不能与利益相提并论的风险面前,云中歌如此选择,自然是明智之举。
如此种种,云中歌都算计得极为清楚,这才做出此举。
果然,岳子陵将诗歌道出,除却郑世子面色稍有尴尬,余者无不叫好,并无人察觉岳子陵道出的诗作有何不对。
秦清转视郑世子道:“郑兄,你看……”
郑世子道:“岳兄技高一筹,郑某甘拜下风,秦仙子无需照顾郑某面皮。输了便是输了,时间紧急,还请仙子速速喂食灵石。”
秦清点点头,素手一扬,灵石朝仙歌树掷去。
仙歌树树叶一展,便将飞来灵石接住,转瞬,血红的仙歌树再度起了变化,树叶轻摇,淙淙之声再现,一张张诗词之叶次第点亮,大放光明。
岳子陵面带得色,秦清的欢喜落在他眼中,真似吃了神仙果一般,令他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尽数舒展了。
他暗暗道,“这回,这秦仙子该当对岳某另眼相看了吧。”
秦清转过头来,素玉一般的纤掌中,托着先前的那枚诀珏,“多谢岳兄,这枚诀珏是你的。”说话,便要将诀珏抛去。
便在这时,众人发出一道惊呼,秦清循声看去,面色立时沉了下去。
原来,已点亮大半的仙歌树,忽的瞬间黯淡,才展开少部分的诗词之叶,再度敛尽,整颗仙歌树又化作原来的沉寂模样。
岳子陵目瞪口呆,瞪着云中歌道:“怎又出这般变化?”
云中歌道:“看来岳兄适才的那首佳作,虽中仙歌树心意,但终究离彻底打动仙歌树尚有一段距离,可惜,真是可惜。”
口上说着可惜,他心中却是欢喜,当日宴会,出现了那么多诗作,他只给了云三公子作的那首,乃是存了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