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人榜不是只收录三十岁以下的青年才俊吗,怎么连老头子都要!难道你在衙门里有人?”
慕容胜雪一脸不悦:“阁下何故以貌取人?在下今年二十有三,为何不能登上人榜?再说那‘剑雨潇湘’八年前已是人榜第一,如今想来已年近不惑,你这么不尊重我的偶像,小心在下翻脸!”
吴穷无语道:“你这长相才二十三?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而且你既然没见过‘剑雨潇湘’,如何能说是他的传人?”
慕容胜雪将手中宝剑递给吴穷,正色道:“不瞒阁下,在下几年前偶然得到‘剑雨潇湘’的潇湘剑,从中领悟到‘潇湘剑法’的剑意。因此他虽不曾收我为徒,但我剑法精进确是自他剑中剑意所悟,因此内心中便尊他为师,至于长相嘛......”说到这里,慕容胜雪一张满是沟壑饱经风霜的老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红晕,
“在下成亲的早,又纳有六房小妾。自古以来只有累死的牛,哪有耕坏的地,在下日夜操劳之下,比较显老也是正常。”
吴穷默然无语的接过他手中的宝剑,低头观察。
这把剑长三尺四寸,剑柄为蓝色,剑鞘是上好的鲨鱼皮所制。稍稍拔出剑身,靠近剑柄的地方刻着两个字‘潇湘’。
嗯,吴穷暗自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他的潇湘剑。几年前他屠灭一处山寨时,救出一群被掳上山的女子。
他看那些女子可怜,就把身上的银两全部给了她们,结果自己没钱吃饭。
饿了两天之后只好把自身佩剑卖了出去,可他从没练过什么‘潇湘剑法’,只能说衙门里做人榜的家伙太不靠谱,绰号乱起也就罢了,连他的剑法叫什么也乱写。
可他自己却忘了,他从没告诉过别人自己练的是什么剑法。
吴穷把剑还给老汉,疑惑道:“慕容兄家有娇妻美眷,又是人榜有名的...青年才俊,为何来此受这鸟罪?”
慕容胜雪乐呵呵地接过‘潇湘剑’,闻言不禁皱起了脸,使得一张本就饱经风霜的老脸又老了几分:
“唉,说来惭愧,在下是逃家出来的。
原本以为娶了娇妻美妾之后可尽享齐人之福,怎料那几个娘们一个个脾气不小,心眼儿倒是不少,天天在家里勾心斗角,晚上还要...唉,一言难尽呐。在下实在经受不住,趁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逃了出来,辗转来到此地。
恰巧此地庄主召开金盆洗手大会,便来凑个热闹。
至于辛苦嘛,在下从小锦衣玉食,偶尔体验一下普通江湖客的生活,也是不错。对了,阁下也是人榜有名的高手,为何来此应聘一小小护卫?”
吴穷看着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强忍住一拳打上去的冲动,嘴里冷冷的蹦出一个字:
“穷。”
“......”慕容胜雪的脸上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两人正相顾无言之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
吴穷二人心照不宣的略过刚才的谈话,扭头向嘈杂声处看去。
一名身材不甚高大的玉面公子在周围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