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混乱的思绪中,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她从黑暗中走出来,走出那小屋门,看到外面的世界。周围很多人,但是她来不及做出反应。她看到远方,有一点白光。她认出来了,那是小白。
她从来没有见过玄召唤小白,但是她知道这只圣兽的存在。这是那是当然的,他们的灵魂相连,所有秘密几乎无所遁形,不,应该说,曾经相连。
她生出一股愤怒,她觉得圣兽的出现是对她的嘲笑。她握紧沾血的小刀,下一秒,她就看见一个人倒在她面前。
她笑了,她笑自己,因为她是那么的好笑。周围的人都吓到了。她疯了。
泰拉在办公室整理笔记。回想今天和病人的对话,她觉得辛集和她预想的不一样。目前看来并没有特别的精神失常。但是她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辛集身上缠绕着重重迷雾,要驱散他们需要花费很多力气。她知道,医生和病人都是需要长足的耐心。
泰拉合上笔记,感觉充满了信心。
病院给荧固定的放风时间,哦不,那叫散步时间,毕竟这里不是真的监狱。她看了看院子高耸的围墙和周围警戒的保安,苦笑了一下。
“小姐,时间到了,你和泰拉预约的时间到了,请跟我来。”
保安很有礼貌,但是不由得她有任何反对,而且“预约”从何谈起?至少不用强制电疗吧,她想。
她又来到同一个房间,面对的是同一个医生。这次,泰拉一直在问荧童年时候的事情,她避而不答。泰拉又换了一种方式,问她的兴趣爱好,例如喜欢什么颜色,喜欢什么节日,喜欢什么食物,然后冷不防的掺杂关于童年的问题,试图突破。但是都被荧识破了。
“医生,你为什么总是抓着我小时候的事情不放,这和你所谓的治疗没有关系吧?”
“辛集,放松点,我只是在帮助你。你也许听过,童年是对人的一生有着重要的意义。”
“我知道,”荧心想,我没有你认为的那么无知,“我说了我小时候的事情,你就可以分析我的心理问题,例如我没有获得足够的关注和爱呀,或者说我小时候受到创伤,失去亲人朋友受到痛苦之类的,是的,精神病都和小时候经历有关。我就是个典型。”
泰拉被她的语气逗乐了,但是极力没有表现出来。“辛集,我不会称你为精神病,每个人,包括我,都是不完美的,多少都是有些问题。也许说出来,把它们释放出来,会对你有帮助。”
“不了,谢谢。”
“辛集,这样让我的工作很难做呀,我也希望这个过程快点结束,你恢复的越好,也就能够给你更广泛的活动空间。如果我的工作效果不明显,就可能要继续委屈你了。真是抱歉啊。”
泰拉说得含糊,但荧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其中的意思呢?她分明是用荧的自由来威胁,干得好就多给放风时间,否则就剥夺,甚至有可能将她打回原形——穿约束衣,坐轮椅。
“好吧,”荧摇摇头,心想泰拉也太会抓人死穴,“我可以和你说。你想听什么呢?”
泰拉这才露出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