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公也纳闷,说道:“张帅,你刚才说阜城,阜城怎么了?”
“对,还有阜城!阿武,你立即赶去阜城,传我军令,命阜城守将务必要守好城关,告诉他,就说荀、郭二人极有可能会奔袭阜城。”
……
张飞燕见机得算快了,只可惜还是晚了。
昨天下午荀贞出的瘿陶,入夜后留下辎重营,全军轻装疾行,改道向东,复折向西北,三更时就从薄落亭一带渡过了汦水,一夜间奔行了六七十里。
当张飞燕命杨大目、雷公赶去薄落亭一带以及命亲兵“阿武”赶去阜城传令时,荀贞部离阜城已经不远。杨大目、雷公还没到薄落亭,亲兵阿武也才刚出杨氏不久,阜城已被荀贞攻克。
阜城守兵不多,又无防备,当荀贞部就如神兵天将也似出现在城下时,军纪松散的贼兵还以为是张飞燕派来的友军,几不费吹灰之力,县城便已易主。
来给阜城传令的亲兵阿武骑快马奔行了大半天,快傍晚时到了城外,远远望见飘扬在城头的“荀”字旗,不由叫了声苦。
县城既已非贼兵所有,他不敢近前,打马待走,却被一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赵郡骑兵追上。
阿武逃之不及,吓破了胆子,滚落马下,伏地大叫:“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两句交战不斩来使!我是来使,我是来使!”
这队赵郡骑兵约有二三十骑,带头的是个甲衣鲜艳的骑士。
听得阿武乱叫,数十骑纷纷大笑。带头的骑士呸了声,不屑地说道:“乱贼也敢称‘军’、小贼也敢称‘使’?你是褚燕派来的吧?”
“是,是。”
“知道乃公是谁么?”
阿武偷觑他,见他甲衣华丽,想来定是荀贞帐下那几个勇名在外的重将之一,猜了几个名字,却都没有猜对。
这个骑士闷闷不乐,干脆自道名字,说道:“记住了,乃公是颍川高子绣!……,回去告诉你家贼帅,就说阜城已被我家中尉克复,我家中尉与瘿陶郭府君、高邑王牧伯联军相约,欲与你家贼帅会猎於杨氏。”
“是,是。”
没想到赵郡的骑兵居然没有杀他,亲兵阿武喜出望外,连声应是,待这个自称高子绣的绣衣美甲骑士带队离去,他爬上自家的坐骑,拼命打马,屁滚尿流地去了。
回到杨氏,亲兵阿武把高素的话原封不动地禀与张飞燕。
“荀公联军郭典、王芬,欲与我会猎於杨氏?”
贼兵的渠帅多不识字,不懂这句话的意思,雷公眨巴着眼,问道:“‘会猎於杨氏’是什么意思?”
张飞燕苦笑说道:“会猎就是会战,……荀公这是要逼我等退回常山啊!”
张飞燕是个聪明人,一听荀贞的这句话就明白了荀贞的意图。
兵法之道贵在出其不意,哪儿有仗还没打就先把己军的目的告诉对方的?荀贞如果真想和他“会猎於杨氏”,是绝不会送这句话过来的。很明显,荀贞这是在告诉他:阜城已经被我占据了,杨氏已经陷入了汉兵的半包围圈,而且你的粮道也已经不安全了,如果你老老实实地退回常山郡,我就放你一马,如果你不退回去,你就等着兵败身亡吧。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