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兵阵中鼓声阵阵,不多时,崔秉望见从汉兵各部的阵中分别驰出数人,往中军而去
他说道:“是了,这不是荀贼要攻庄,而是他在召集各部将校”随即想道,“召集完各部将校,也许就是他攻庄之时了”又令左右,“传我令下去,命守卒、弓弩起精神告诉他们,就说卜帅和韩立的援军至迟明、后天就能来到!”左右应命,又分出几人去围墙和碉楼各层传令
初夏已经较热了,碉楼的顶部没有遮阴之物,升高的日头毫无阻挡地晒下来,崔秉身上的铠甲已被晒得发热他紧张地远观着汉兵中军,见汉兵各部的将校赶到中军后,齐聚於将旗下,已回到军中的荀贞没有下马,就坐在马上,拔出佩剑,指着庄中,在对诸将校说些什么,似乎是在励士,他心道:“励士完后就是进攻了吧?”日头既热,他又紧张,不觉出了一身汗
荀贞的“励士”很简短,很快就说完了话荀贞部下的各部将校在荀贞的马前躬身行礼,礼毕,各自归营但是,出乎崔秉的意料,各部将校归营后,汉军却依然没有展开进攻,不但没有展开进攻,反而更向后又退了一里多地,从中军里驰出数步骑,在两个军官的带领下,面对庄的大门站定,做出警备之状,而其余各部的汉军兵卒却竟开始就地扎营
崔秉看到此时,先是迷茫不解,随即醒悟过来,大喜之极,一下就放松了下来,笑对左右说道:“是了,昨天荀贼来查看我庄中守备时,我见他的随从里有人下到田中奔驰了一段,荀贼肯定已知我等在田中挖出了沟道,以阻其进攻,又见我庄中防御森严,又知白马、濮阳离我坞壁不远,我们的援军随时会到,故此消了攻我之念,改为筑营围困,以待皇甫嵩到来!”
左右诸人听了,细细一想,觉得也只有这个解释合理,要不然,荀贞在颍川、汝南击讨黄巾,从来都是进攻果决、敢敢拼,而为何在来到东郡后,面对第一个敌人韦乡守卒却没有立刻展开进攻呢?也只有如此解释才是合理众人也都齐齐松了口气
崔秉观望自家围墙上的守卒,见守卒似也是如释重负,他说道:“荀贼狡诈,虽然他没有攻庄,但我等也不可松懈,要知,征羌之所以失陷,就是因为中了他的懈敌之计传我令下去,命墙上、碉楼上的守卒和弓弩不可放松,要继续监视汉贼,以防他们突然进攻”他望了望天色,又说道,“快到午时了,荀贼现在不攻我,也许只是为了让兵卒先饱餐一顿”
众人佩服地说道:“将军所言极是!”又分出数人去墙上、碉楼各层传令
日头越来越高,碉楼上越来越热,崔秉满头大汗,左右劝他不如其先下楼,凉快凉快,他拒绝了,留在碉楼上继续观望汉兵没过多久,他见汉兵阵中升起了股股黑烟,这却是汉兵在造饭了午时过后,汉兵饭熟,各部兵卒放下上的活计,暂停下了筑营,开始吃饭从汉兵的中军里又驰出了数步骑和蹶张士,替换先前在庄外监视庄中的那股人马
这好像是一段极其漫长的时间,又好像很快就过去了直等到汉兵悉数饭毕,各部兵卒又重新开始筑营起来,崔秉才真真正正地放下了心,吐了口气,笑对左右说道:“汉兵吃过饭了,咱们也得吃饭了,传令下去,叫守卒、弓弩都吃饭吧!”众人应,又分出数人去传令
崔秉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扶着栏杆,远望汉军忙碌地筑营,复又笑对左右说道:“汉贼远来,兵卒劳顿,荀贼若想攻取我庄,不会再令汉兵筑营,把力气都浪费在这上边,看来他确实是想与我庄中久持,等待皇甫嵩的主力了”左右皆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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