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河自然也看透了这一点,当即走到跟前,朝栾飞抱拳行礼:“栾都头好。”
栾飞看了一眼,猜到这人便是申河,寒着脸喝道:“谁叫你进来的?”
申河脸色一沉,随即打了个哈哈说:“栾都头,小可申河,是这里的老板。”
栾飞道:“原来你是这里的老板,那可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申河淡淡的说:“栾都头想必知道,我哥是……”
栾飞断然喝道:“你哥是谁,关我屁事!栾某今日来此,执行公务,你哥再大,能大过当今圣上?能大过大宋律法?”
申河一时语塞,他再嚣张,也不敢承接这么大的一顶帽子啊。
栾飞冷冷的问:“申老板,今日之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申河道:“栾都头,小可乃是良善之民,小可的场子也是按照规矩经营的,你搞这么一出,可不大妥当。”
栾飞淡淡的说:“没错,申老板个人确实是良善之民,但朝廷允许你开赌场,乃是朝廷的气度,但你却目无法纪,赌场之内藏污纳垢,你又怎么说?”
申河面色一沉,问:“栾都头说话慎重的好。”
栾飞指着那些被查缉抓获的人,玩味似的一笑问:“这些人,可都是歹人呢,你这赌场公然容留他们在此参赌,不及时向官府报备,栾某觉得,窝藏连坐之罪是少不了的。”
申河听了,脸色陡变,死死的盯着栾飞。
其实,以栾飞近来声名鹊起的架势,申河早就对栾飞进行过了解,但最后也没查出栾飞真正的来历,申河也就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心态,对此也不是很在意。
不过,申河万万没有想到,栾飞竟然主动来上门找茬,一时之间,申河心里转过数个念头,仔细思忖了多次,也没觉得自己与栾飞有什么过节。
难道……
申河心里忽然有一个不好的念头。
难道栾飞此举,醉翁之意不在酒,栾飞的背后是自己大哥申江的死对头,栾飞此举明面上是查封赌场,实际上是想从自己这里打开突破口,把自己的大哥连根拔起?
想到这,申河不禁暗暗打了个冷战。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太可怕了。
要真是这样,那双方就是不死不休的结局,自己无论如何也要与栾飞死磕到底了。
当下,申河目光中透射出些许锋芒,缓缓抬起头来,盯着栾飞,徐徐的问:“那栾都头觉得,我悦来赌坊藏污纳垢,该当如何呢?”
此时查验工作已然结束,无关人等虽然想看热闹,但也看出双方剑拔弩张的局势,因此都赶紧拔腿开溜.
栾飞伸出胳膊,头一转,手指转了一圈指了一下那些被查缉的歹人,说:“申老板也看见了……”目光转了过来,声色俱厉的说:“区区一个赌坊,竟然容留了三四十名歹人再次参赌,隐患何其巨大!”盯着申河,停顿了片刻,说:“每个人罚你二十两银子,不算过分吧?”
此言一出,申河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
这倒不是他怕挨罚,他经营偌大赌场,日进斗金,岂会在乎区区千八百两银子?
关键是,栾飞这么一说,申河顿时就明白了过来,一脸幽怨的看着栾飞,心说:原来闹腾了半天,您老是冲着钱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