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飞淡淡一笑,说:“兄弟可没少自掏腰包呢,老实说,酒店、写书的那点收入,全都填在了这上面了。”
雷横听了一凛,呆了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栾飞神色不变,笑吟吟的望着雷横,好像浑然不知道雷横在呆愣什么似的。
雷横终于长叹一声,盯着栾飞,表情严肃的说:“贤弟,既然你拿我当哥哥,哥哥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栾飞见状,也只好表情认真的说:“还望哥哥赐教。”
雷横长呼了一口气,徐徐的说:“贤弟,这年头,有些事情,过犹不及,做的多了,反而处处麻烦。贤弟你非井底之蛙,这一点哥哥我心知肚明。但是,要想出人头地,也要考虑一个合适的途径。比如,你要是有心仕途,既可以参加科举考试,以你的聪明才智,想要一举考中状元,该当不是什么难事;也可以在军中崭露头角,以你在京中的关系,加之你年轻有为,武艺高强,想要出人头地,也是指日可待。要是无心仕途的话,以你的经商头脑,莫说是郓城县、济州府,便是整个山东一带,富甲一方,也不是问题。但是……”
栾飞蛋疼了,知道说话的关键之处,往往都是在“但是”上。虽然他心里明知道雷横的“但是”都有哪些内容,但是他还是妖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雷横调解了下情绪,继续说道:“但是,我大宋自太祖皇帝开国以来,便对武人的举动很是戒备,武人的一举一动,朝廷都在密切关注,一旦武人有任何稍微逾越界限的举动,都会被严厉的惩处。这一点,乃是太祖皇帝立国以来的祖制,便是贤弟你在京中有人,真的被有心之人揪住不放,恐怕也难以善罢此事。搞不好,轻则罢官入狱,重则杀头。贤弟是个聪明人,贤弟以为如何呢?”
栾飞深吸了一口气,好像被雷横这番话,说的酒也醒了一大半似的,他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望着雷横,表情凝重的问:“雷大哥的言下之意,是觉得我自掏腰包养活豹营,是触犯了大忌吗?”
雷横听了,长叹一声,徐徐的说:“贤弟觉得呢?”言下之意,不言自明,栾飞这等举动,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是为国分忧解难,但是细细想来,却分明居心不轨,只不过目前在郓城县这么个犄角旮旯的地方瞎折腾,暂时那些庙堂上的有心人尚未注意到这一点,而郓城甚至济州一些心存不轨之人,可能觉得时机尚未成熟,所以先隐忍不发,等待搜集更多的铁证,然后一起发难,一举把栾飞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吧。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栾飞的风头太过于强势了,恐怕早已得罪了不少无形之中的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