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泰尔斯想起基尔伯特信件里的倒数第二段:
【……此外,我虽然很欣慰您为加强两国邦交所做的政治努力,但在此还是要提醒您一句:在与那位沃尔顿女士的交往中,请把政治和私人感情明确分开。如果能以此加深龙霄城女大公的友谊,那蓬克大师工坊的手磨眼镜即使再昂贵,也还是实惠的,但如果这种友谊再上升一步,那就值得商榷了:须知友谊是美好的,爱情却是可怕的……】
该死的基尔伯特……
他不是远在星辰国内吗,到底是听了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谣言啊……
然而,泰尔斯又想起昨天听普提莱所说的话,觉得心里有些沉闷。
【那位可怜的小姑娘……】
【要嫁人了。】
泰尔斯慢慢地俯下身子,捡起地上的剑。
“为什么?”
尼寇莱微微眯眼:“什么?”
“六年前,努恩王去世的时候,为什么你还愿意忠诚于……”泰尔斯晃了晃手上的剑,想起那个改变命运的夜晚,凝重地道,“她明明不是……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塞尔玛的身份……
塞尔玛的婚事……
龙霄城的封臣们……
自己的身份……
把昨天的事情前前后后思考过一遍之后,泰尔斯莫名地觉得有所蹊跷。
尼寇莱的脸色变了。
“小心你的措辞,小王子。”
陨星者的冰冷口气里开始渗入隐隐的敌意:“尤其在一个对你敌意满满的城市里。”
“多谢提醒。”
泰尔斯毫不在意地耸耸肩,重新扬起长剑:“所以,努恩王也算成功了,现在沃尔顿家族依然统治龙霄城,你和里斯班围绕在女大公周围。”
“但塞尔玛却是一个威望不足的女大公……甚至会被本地的封臣齐声逼迫下嫁,以生下一个本地的沃尔顿子嗣?”王子咬紧牙关:“这真的是你,是里斯班,是努恩王想要的么?”
下一刻,尼寇莱倏然出剑!
早有准备的泰尔斯冷静地后撤一步,准备用盾牌卸开——诶?
这一次,尼寇莱的重剑在击中盾牌之前就诡异地偏转!
似乎之前丝毫没有着力。
“砰!”
带着巨力的剑背狠狠地扫中泰尔斯的左膝盖!
失去平衡的泰尔斯一个踉跄,感觉自己就要坠地,顿时心中大惊。
狱河之罪轰然上涌!
但出乎意料的是,早在狱河之罪发挥作用之前,毫不留情的尼寇莱就果断抛开去势难回的重剑,一拳击来,擂中他的肋部!
剧痛袭来。
紧接着就是麻木。
“当啷!”
泰尔斯的盾牌和长剑双双落地。
“扑通!”
他的身体也轰然倒地。
一旁观战的怀亚等人齐齐惊呼。
捂着腹部的泰尔斯冷汗淋漓地躺倒在地上,面孔扭曲,蜷缩起来。
在狱河之罪反应过来之前,他就彻底失败了。
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
那一刻,泰尔斯的侥幸心,连同他的自尊心一起,荡然无存。
那种“我只是压下了狱河之罪罢了”的小小自我安慰,在尼寇莱毫不留情的进攻下,轰然粉碎。
“今天到此为止,”陨星者带着可怕的脸色,毫不客气地哼声道:“你的动作还是差得一塌糊涂。”
“简直没有比你更蠢的学生了。”
“还有,女大公如何,跟你无关。”
尼寇莱丢下最后一句话,冷酷地转身离去。
怀亚和罗尔夫连忙跟上来,扶起满头冷汗,嘴唇发青的泰尔斯。
“最后那下,他用的是终结之力,对吧?”
那家伙……是故意的!
泰尔斯搓着疼痛难消的肋骨,艰难地道:“那算作弊吧?”
“欺负我没有终结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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