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尔斯吐出一口气:“谢谢你,基尔伯特。”
然后泰尔斯后退一步,深深鞠躬:
“谢谢你,老师。”
基尔伯特拄着手杖,低头叹了一口气,最终什么也没说。
泰尔斯吐出一口气,在普提莱和怀亚(罗尔夫的那副尊容,还是呆在马车里为好,而活泼好动的埃达,则不知为何根本没下马车)的陪同下,走下马车,走向他那位疑似“暴君”的父亲。
三位公爵向他行礼。
他也体面地回礼。
“殿下,虽然这对您很不公平,”胖胖的东海守护公爵,鲍勃·库伦呼哧喘息着,赞叹道:“但我想让您知道,您的勇气,让我倍感欣慰。”
泰尔斯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身为星辰的王子,理所应当。”
【东海领吓成了缩头乌龟。】——廓斯德的另一套星辰现状说法,浮现在他脑中。
“嘿嘿嘿,我曾希望自己的儿子跟您一样出色,殿下,”西荒守护公爵,尊容可怖的法肯豪兹,继续着他的讥讽:“但现在看看,还是算了……太危险咯。”
泰尔斯当着他的面翻了个白眼。
“承您吉言。”他无力地道。
【西荒借着西部战线的重要性,勉力自保。】
他走到那个少女面前。
莱安娜·特巴克,刀锋领清秀的少女公爵,脸色清冷地看着他。
“我想……我们都知道,身为家族的最后一人,背负的是什么样的重担。”她轻轻开口。
“但正因如此,”少女不假辞色,却语带刀锋:“我们才越发强大。”
【刀锋领几成王畿。】
莱安娜轻轻按上胸前的血月别针,轻声道:“殿下,离别在即,我把特巴克家的族语送给您。”
泰尔斯一愣。
清冷的少女轻轻俯身,一字一顿地道:
“唯血砺锋(Only_blood_can_sharpen_the_blade.)。”
泰尔斯看着眼前十五六岁的少女,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重重点头。
“谨记在心,不敢或忘。”他如此道。
“噔!”
国王的权杖拄在地上。
三位公爵——库伦、法肯豪兹和莱安娜,都知机地退下。
泰尔斯向前几步,轻轻行礼。
【你太小看你的父亲,太小看铁腕之王,太小看他给予星辰上下的恐惧了。】
“你见过柯雅了。”凯瑟尔五世默默地道。
泰尔斯点点头。
“很好,那你就知道了,我们——我和你,究竟行走在一条怎样的道路上。”凯瑟尔冷冷地看着他。
【血色之年,改变了他……】
“这个世界,到处都是我们的敌人,”凯瑟尔叹了一口气,默默道:“一步不慎,则有灭顶之灾。”
【他把每一个领主都当成敌人,打压算计从不留情,把星辰当作他一个人的马车,马鞭马刺毫无节制……】
泰尔斯吸入一口气,在凯瑟尔的目中,是如此眼神坚毅。
“上路吧,年轻的璨星,”凯瑟尔缓缓道:“荣耀你的国家,荣耀你的家族。”
“为星辰而生。”
泰尔斯抬起头,再次轻轻点头。
他的身后,姬妮·巴克维终究还是忍不住上前一步。
“小子,”宫廷女官似乎有些尴尬。
但姬妮终究还是深吸一口气,感情复杂地,吐出几个字:
“记得练剑。”
泰尔斯露出一个笑容:“是的,姬妮女士。”
普提莱与怀亚向国王行过礼,后者勉励了他们几句,泰尔斯就知道,出发的时候终于到来了。
然而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就在此时,拄着拐杖,走到他身边。
“殿下,”莫拉特·汉森操着嘶哑的声音,露出难看的笑容,对着一脸警惕的泰尔斯道:“到了埃克斯特,麻烦替我这个老头子,给一个老太婆带一句话。”
带着对黑先知的不良印象,泰尔斯在惊疑中问道:“哪个老太婆?”
莫拉特咧嘴一笑:“您见到就会知道的。”
泰尔斯深深皱起眉头。
在泰尔斯没有注意到的城门上,一个戴着面具的身影,缓缓消失在空气中。
于是乎,挂着银十字双星旗,以及九芒星旗的车队,缓缓出发。
一路向北。
“怀亚,你说为什么,”泰尔斯靠在车壁上,呼出一口气:“大家跟我道别的时候,都像诀别一样呢?”
“努恩王真的会杀了我不成?”
他本来不指望怀亚的回答。
但一直看着车厢外面的第二王子侍从官,怀亚·卡索,居然轻轻抬头,神情复杂。
“殿下。”
“终结之塔里,我的老师曾教过我一句话。”
下一秒,怀亚说了一句让泰尔斯眼前一亮的话。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泰尔斯依然会在夜不能寐时,偶尔想起它。
只听怀亚·卡索轻声道:
“将每一次的道别,都当作诀别,把每一秒的生存,都当作幸存……”
“这样,才不会错过我们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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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书评区有书友提出,主角过于“圣母婊”了,我觉得有必要回应一下。
以下是我的回应:
哦。
以上就是我的回应。
谢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