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低着声音大吼。
此时,已经是9点50分。
“队长,我不想爬树,我也想去打鬼子。”
这时候,通讯兵李进山,满脸委屈,可怜兮兮的望着荆起荣,一脸的哀求。
“这是命令,总得有人上树,都不,愿意,嘶——,你真是不用爬树了。”
荆起荣倒吸一口凉气,对着队伍低吼道:“全部弯腰,选择灌木林子前进!”
在晋西南游击大队近千人的眼睛里面,在风陵渡方向,一个大气球,正在飞快的朝着天空上升。
9点50分。
日军风陵渡炮兵阵地,升起一个系留气球。
下面的吊篮装载着一名鬼子军官,两名勘察兵,一名操控兵。
9点56分。
系留气球到达接近200米高度,随即停止上升,一名勘察兵向着地面摇动小旗,示意可以发动射击。
“轰!”
随着一道惊天的霹雳炸响,一门96式150mm野战榴弹炮猛烈发射,炮口吐出长长的火舌,在风陵渡镇子南部阵地,涌起大片的白烟。
“咻——”
一枚31.1kg的榴弹,以着540m/s的初速度,带着尖利的啸音。
飞越黄河。
砸向潼关镇。
——
风陵渡东,12里,窑口岭。
阎顽带领着他的‘抗日青年团’,从永乐镇西行20里,一个个累得人仰马翻的走到了这里,就不敢再前进了。
整个‘抗日青年团’,之前就是由平陆,芮县两县原来公安局,防共民团,再加上一群不愿过河进入河南的山军溃军,草草搭建的‘野戏班子’。
全团近500人,人手一把汉阳造,或者少量的中正式步枪。
还有四挺轻机枪。
而且在永乐村,更是准备了超过500副羊皮筏子,好随时过江‘溜之大吉’。
“老舅,咱们是要怎么搞呀?兄弟们走了这么远的路,都快累死了。”
青年团司令,阎顽的外甥郑德顺,走得浑身汗湿透,两腿发颤的过来抱怨:“这儿离着鬼子这么近,一旦被发现,兄弟们都没有带羊皮筏子,哪个还有劲儿用腿跑?”
“就你抱怨多,今天要是让荆起荣他们抢到了武器,以后在这晋西南哪里还是咱们的天下?别忘了,这些年咱们杀了多少,荆起荣的家可是你抄的,放火烧了他的宅子!”
“这晋西南现在也不是咱们的天下,可是鬼子的天下;老舅,我听说黑泽少佐,还去你宅子里拜访过老太爷,说——”
“闭嘴!”
阎顽飞快的朝两边看了一眼,看到‘抗日青年们’都在附近的草丛里躺着,坐着喘气。
才铁青着脸色,对郑德顺低吼说道:“你不知道锄奸大队神出鬼没,狠辣无情?你想去死,别连累我!”
“好,好,老舅就当我没说;那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郑德顺一脸的悻悻。
“怎么办,等,等到国军大军渡江,咱们就去喝汤!”
阎顽咬牙切齿的说道:“就是喝不成汤,也要去把锅给砸了,不能便宜了荆起荣。”
“老舅,气球,气球!麻痹,这群孙子绿毛王八羔子,又要炸潼关了!”
这个时候,郑德顺一脸惊怒的望着西面风陵渡方向的天空,大声的嚷嚷:“这可坏了,这么‘轰隆’一炸,国军哪还有胆子过黄河!”
“轰——”
随即,一道巨大的霹雳雷霆,滚滚传来。
震白了阎顽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