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知道诸位注意到了没有,昨天有3架战斗机,朝着正东追那12架日军轰炸机;但是后来回来的,全是东南方向的战斗机?”
英国武官赫伯特少校,也是一脸恶意的说道:“愿上帝保佑他们!”
‘愿上帝保佑他们!’意思就是说现在这3架战斗机的情况还不明,不是东南方向回来的战斗机。
那么就等于是变向的诅咒这3架战斗机,机毁人亡。
“楚楚,今天这情况很反常啊,这么神秘?”
《华光时报》的记者岑利峰,和他的同事楚慧蕴坐在一起。
此时,他满脸疑惑里面带着振奋的说道:“这场大捷绝对了不起,不然委座能这么快就出席?绝对比2·18和4·21要好得多!”
“你注意到了没有,台上估计有些高层也是才知道具体的内容,变得都是一脸的惊喜,比手画脚的;不过汪精卫似乎笑得很牵强啊,孙凤鸣那一枪看来没有打错。”
“嘘,别乱说话。”
楚慧蕴的直接,倒把岑利峰吓了一大跳。
他知道自己这个搭档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不是这次何莹华那边出了问题,这次这么重要的大会,主编那里就不可能让他们过来。
“呲——,只要别嚷嚷,天下谁不知道?”
楚慧蕴明显毫不在意。
而在4大队,17中队,25中队的停机坪上面,笔直站立的战斗机飞行员们,也都是一头的雾水。
“大队长,这都站了半天了,委座怎么还不说话?”
因为距离临时搭建的主席台足够的远,所以4大队的飞行员们只要站得够直,远远的看着英武。
说不说话,倒没有人吃饱了撑着过来多事。
21中队长许玉书站得心急,忍不住大声的说道:“陈怀民还没有找到,韩振青,张淮源,几人的家人还在后面的灵堂哭涕,庆功庆功,庆个——”
许玉书看到董明德严厉望过来的眼神,吃力的把下面的脏话吞了回去。
“你问我,我问谁去?庆功不仅仅是庆咱们活着的功绩,也是证明他们的死,是值得的,伟大的了不起的!说不定下一场就是你我战死,——”
董明德的声音突然哽咽,说不出来话。
好一会儿才沙哑着嗓子说道:“都好好站着,站直,别弯腰,闭嘴!”
而在隔着远一点的地方,刘宗武也正在和排在一起的信守巽放低了声音说话。
“杜剑南的腿怎么样了,还没好么?”
“我也不知道,不过就算杜老大的腿不方便,杨梦青总没事儿吧?昨晚居然没过来,真是搞不懂。”
信守巽小声说道:“昨晚你也看到了,都在沿江打着手电找,好多轮船也出动了;真要过江,没说过不来的。”
“唉,可能是有我的气呀,早知道怀民经过信阳那次,我就不抢了;唉!”
刘宗武又是一口长叹,红肿着眼睛,满脸悲色的说道:“我昨晚下半夜一直都合不上眼睛,心里愧疚啊!”
“空战,谁敢说不死?真要是怕死,不敢牺牲,就不来当这个战斗机飞行员了。”
信守巽也是眼睛发红:“就是还没找到遗体,昨晚他女朋友哭昏死过去几次,看着心里真难受!”
23中队编阵,顿时寂静下来。
“老汤,这事儿奇怪啊?”
第17中队和25中队的战机,在第二土石副跑道停机坪集结,岑又鎏望着空荡荡的主停机坪和水泥跑道,微微偏头对汤卜生说道:“是不是还有大人物要过来?”
“委座就在上面,你说还能有哪个大人物——”
“尊敬的先生们,女士们,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感谢你们特意抽出时间,来参加今天这个受降仪式——”
钱大钧在大喇叭里面的声音刚说到这里,整个机场就沸腾起来。
“受降,什么受降?”
“不是所有的日军飞行员和机组,全部都死亡了么?”
“什么意思,怎么听不懂?”
到处都是各种嘈杂的交头接耳,就连两个战斗机停机坪上面的飞行员们,也都是一脸的震惊和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