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父皇自有决断,你别妄图影响父皇判断。你的人赶巧不巧,却正好危机时刻经过这个废院,只怕也不是很干净。父皇,您不觉得奇怪吗?哪有那么巧合?”
“四哥,你这话说得荒谬!出事的第一时间,我这个做弟弟的就赶来了现场,给你抓到了凶手,救了你的妾室和孩儿,你不谢我还来疑我?您未免太不地道了!
您的认知也有问题!什么?内防交给了我,巡守的卫队就是我的人?卫队职责本就是四处巡守,巡视到附近有何不对?真真可笑至极,您不追究您的人为何作奸犯科,却质疑负责宴席安全的卫队?”
朱常哲很能拿捏皇帝的心理。朱常安那个傻缺,想跟他斗?“普天之下莫非王兵”,他质疑卫队,就是质疑了皇帝。抠个字眼,就能让父皇恶心死他!
“四哥,按着您的逻辑,难不成我还未卜先知提前知道这里有大戏?提前安排了卫队在这里守株待兔?难不成还是我派人从昭妃娘娘那里绑了你的贱婢,又找来了您的手下栽赃?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难道,您对尽忠职守的卫兵这么大意见,莫不是怪他们坏了您的好事?”
朱常哲的话锋这么一转,恰恰又转回了先前程紫玉所提的“胡言乱语”,也更向众人印证了今日朱常安的古怪行径,顺带还给朱常安拉了好大一圈来自卫兵的仇视……
程紫玉知道朱常哲能说,没想到这么会说。
合作还是那么默契愉快。
她会意,马上接话。
“其实四皇子不说,我也想求皇上做主好好查一查。为何先前一个个都咬定金玉在与程家管事不轨?一路过来我一直在好奇,程家管事没有帖子,怎么进了这王家?怎么可能摸到这处?程家管事做货都来不及,如何青天白日与后宅的金玉接洽上?这肖怀分明是在冒充我们程家的管事!肖怀,你究竟意欲何为?是谁指使你假扮程家人?”
朱常安很想辩驳,却无从开口。他知道,不但大势已去,危机还再次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可程紫玉连让他应对的时间都没给,这会儿又正在点名魏虹,“魏小姐您为何一口咬定见到了我程家管事?可是有人收买了你?”
魏虹本以为没她什么事了,这会儿被点名,吓了一跳。
“没有没有!”
她当即就冲着院门外边点了两位姑娘的名,说她没有撒谎,没有被收买,是她们三人都瞧见的。
两位姑娘在那儿指天誓地保证所言均确实。
同时,两人一道手指肖怀,异口同声:“就是这个人!先前我们正是尾随他来到这儿,看见他与金玉在这里……拉拉扯扯。我们看不下去就回去了,随后王侧妃知晓后,就请了郡主一道过来了。”
“你们说他是程家管事?”于公公问到。
“我们是看见了他身上掉下了一枚令牌,是程家的令牌。”
卫兵上前,果然从肖怀的里衣找到了一枚程家令牌。这令牌,原本是被肖怀留在屋中的,只不过半刻钟前,又被人偷偷塞回了他的衣裳里。
“正是这个。”俩姑娘齐齐点头。“这人口口声声说他是程家的管事,说他有郡主撑腰,谁都不怕……我们这才错信了。但这人面生,我们的确没见过。”
“你们见过就怪了,他是京城人,连荆溪人都不是!”
程紫玉冲着肖怀大怒,“你究竟从哪里弄来的程家令牌,看来你不但是冒充了程家人,还想要害我?有我给你撑腰?我认识你吗?”
程紫玉当即就给皇帝跪下了。
“程家的令牌是有定数的。这枚令牌是他们偷的抢的,还是伪造的,只要一查便知。
若今日锦溪没带会武的丫鬟在身边,若没有卫兵及时赶到,那后果不堪设想。届时肖怀逃脱,那谋害王侧妃和小皇孙这个锅岂不是要锦溪和程家来背?求皇上为锦溪和程家做主!为王侧妃做主!为小皇孙做主!”
程紫玉这么一闹,窗户纸都快破了!
扯她自己就罢了,偏还要扯上了“皇孙”,还没生,谁知道生不生的下来,谁知道是男的女的,皇帝憋得牙痒痒,却又不能说她错了……
皇帝头皮发麻,若到了此刻他还看不懂这是个什么把戏,那他就白活了。
真真是没一天消停的!
可他还没开口,身后便窜出个身影。
只见李纯一脚直踹肖怀腰眼。
“想要郡主给你撑腰?那先问问你爷同不同意!既然你腰不好,爷先给你治治?”
跪地的肖怀嗵地一声,侧身倒去。
瞬间而已,肖怀面色惨白,满头都是豆大的汗珠子往外蹦。
“下手前就要想想后果。郡主是圣旨册下的将军夫人,你栽赃他,就是打我的脸。怎么?该不是你原本就要借郡主来算计我吧?”李纯说话间,绕到了肖怀身后,对准他的后腰又是一脚。
“住手!”朱常安走近两步欲行制止,可他却明显听到了一声“咔嚓”。肖怀眼珠子外凸,面部呈现扭曲状,满脸痛楚,一下倒地。
朱常安背心再次一冷,刚刚那一声,肖怀这样子,是不是腰椎……坏了?
“李纯!”朱常安气得唇颤。
李纯压根没理他,只冷笑看着肖怀。
“不管今日事你是不是受人指使,也不管你身后的人在不在这儿,我把话先撂下,程紫玉和程家,我保下了。谁再使幺蛾子,就是与我作对。我不管他靠山多大,决不轻饶!”
肖怀腰椎已断,李纯这话,自然不是说给肖怀听的。
说完后,李纯才将脸转向了朱常安。
“四皇子叫我?是要做解释吗?”李纯正面朱四,背对皇帝,毫不掩饰的杀意在眼中流淌。
他气焰越是嚣张,朱常安便越发心虚,也注定他今日将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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