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魏虹自然就不怕了。
实在不行……她也看出这位皇子的穷困了,她大可以甩上一把银票买前程。
王玥的态度足可见王家将来过河拆桥之态,所以她姓魏的还是得多为魏家谋划。她爹很爽快地给她的行动准备了一笔银子……
这么一想,魏虹的脚步一下便坚定多了。
不远处的汤池里,男子打开双臂正泡汤,朦朦胧胧的水汽将他身形勾勒地了出来,结实,精壮,肩头宽广。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她甚至能看清男子的肌肉线条。
魏虹心头小鹿乱撞,两抹红霞晕上了脸颊。
她深呼一口气,用最柔婉的嗓音请了安。
“张管事让给爷送来了酒和果子。”魏虹蹲身,将银盘搁到池边。
朱常安背着身,压根没回头,只淡淡“嗯”了声。
魏虹自我壮了壮胆,膝头索性一跪,伸手就去给朱常安按肩。
她从那个扬州师傅那里学了不少东西,而有些事,放下脸面之后,并不难。细嫩的爪子力道不轻不重,却有些散漫地不清不楚。
她身上的香露也来自那位师傅,在水汽的弥漫下,催人兴致,撩人心思。
水汽里的男子微微侧头,深嗅一口,又低笑一声。
“也是张管事让你来伺候的?”
魏虹心下一喜,有戏。
“是,奴婢来给爷解解乏。”
魏虹没答,心一横,便将瓷白细嫩的手臂从后攀上了男人的后颈。
男子结实的胸膛叫她的手微颤,而她的手刚在他胸前打了个半圈,便见男子一把扣住了她的小臂,叫她一阵惊喜。
但随后,让魏虹意想不到的惊恐便发生了。
电光火石间,她被身前男子往后一靠一贴,随后肩头一痛,整个人被提着在空中翻了个身,面朝上背朝下被一把砸进了水里。
她还没缓过神来,便被一条腿给直接踩进了水底。
“来啊,解解乏是吧?老子进来时就把张管事扔出去了,他怎么让你送酒来?老子的人守在外边,没人通报,你这闲杂人等怎么进来的?还有,老子从来不吃果子,你正常进来,我的人一定把水果拿走了!贱人,谁派你来的?是美人计还是酒里下了毒?”
魏虹还没学会游水。距离上次落水才四个多月,那种濒临死亡的痛苦再次袭来。她在水下苦苦挣扎,胡乱扑腾,她最后唯有抱住了那条腿,她在乞求……
他终于松开了腿。
而魏虹眼前已经冒白光了,她从深至腰间的水里挣扎起身。她脑子微微回转,忍不住庆幸这水不深,若不然她就死定了。
她连连咳着,吐出几口水,一脸生无可恋看向朱常安。
“对……对不住,四爷,我……我这就走……”她浑浊混沌的目光渐渐清明,随后如遭雷击定在了原位。
“四爷?”眼前男人呵呵笑了起来。“朱常安?”
“怎么会?你不是……不是四爷?”魏虹这才发现,眼前这位,眼熟的爷……是?好像是……
“哟,还真不认识我?我不是四爷,是你大爷!”
朱常珏一咬牙,杀意泄露。小小贱人奴才,竟然也不把他放眼里!自己竟是被算计错了?骂他和朱常安是一样的货色呢?还是骂他还不如朱常安?
魏虹顿时后背一凛。她这猪脑子哟,可不是?这是朱常珏,大皇子!这一瞬,她整个人都如坠深渊。大皇子很可怕,她知道!
可怎么会呢?明明朱常安已经来了,来了啊!这汤口是新开的,怎会弄错?哪里错了?……
魏虹膝头一软,赶紧跪下求饶求恕罪。
她是真吓怕了,即便跪下后那水已经漫到了脖间,还是一边吞着水一边磕头。好几下后,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就准备告退着离开。
“站住!”
朱常珏见女子蠢笨到如此地步,倒是放松了不少,靠回了岸边,也没急着叫人。
“有点意思。来,跟我说说,你找朱常安做什么?是要杀他害他,还是睡了他?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了?……”
朱常珏一脸戏谑开始上下打量起了魏虹……